那盘却像没等好似的,在接近他的手时赫然的往地上落去。声音响起,像是圆圆银盘撞上地面的声音,一声清脆。
那气窒来的猛又快,一股腥甜急速涌上。
见到血红的同时,他也听到像是左岳的声……
「皇上!」
急急的往皇帝居所冲去,也顾不得是否犯忌。
断筝看来状况危急,他不能藏下去了。除了借御医,自然就是借宫中的奇药来救人。
替他点了几个穴门护住心脉,托了一名女侍照顾便往这边来。
他想,如果魏亲王真是张晏同党,应该多少会知道断筝给下的是什么药才对。
「你来的正好,朕正想差人找你过来。」
楞了一下,他从这边离开不过才一个时辰,怎么皇帝又有事?
「画师已经将画像绘出,朕想先让左卿你过目。」撇了一眼还跪在地上那人,手接过那一张墨迹还尚未干涸的图像。
「咦?」接过那图。
图上是个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青年,黑裳束发。明澈的眸中尽是一片肃杀之息,宛若丧神的冰凝面孔,白净的面容有着微勾起令人发寒的淡笑。
但叫左岳震惊的并不是那图,而是那人。
图自他的手中落下,无声无息的。
「应该不可能……」也许连自己都不曾发现,那声音中的不可置信,以及茫然。
怎么可能?
「就是他,就是!」一边跪着的魏亲王又激动的叫了起来,「他是阎罗王,我亲眼看见的,阎罗王一手掐碎一个人的脖子,一手杀了一个人。」说着,又胡乱叫了一通。
「左卿识得此人?」拾起地上的图,皇帝挑眉问道。
脑袋一片乱烘烘的,连皇帝向他发了问都没应声。
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
那白痴只爱笑,这种冰霜般的表情不会是他发出来的,更别说他会杀人。那家伙连一个街头混混都赢不了的,怎么可能自己独杀了十多高手?
没错,他不应该是这个人,也许是自己眼花,误认。不然就是那疯癫之人胡言,让画师也跟了下错笔……
『左左,人不能只看表面。』
那一句话毫无预警的冲入他的紊乱思绪,同时也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相遇相处的片段一次翻搅出来--
『我一来见你满身是血的给扔在那房子的外头,难不成是给什么仇家追杀啦?』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被人扔在废墟外头的?总有理由是说他是给人杀伤路过于此,或是伤倒在外头,如此一想更添不自然。
『这是我应该做的。』
怎会知道,当初见他拼骨时无意中说出的话,已经隐隐约约的道出他的身份,而浑然不察的确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