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在等待最后一点病毒球收入,暗金色渔网转了几圈之后凶残地向内收缩,把里头还想挣扎逃出的东西用力挤压几次,最后变成不到十公分大小的黑金色立方体,接着继续压榨透析出纯净无主的黑色能量。
我闭上眼,待整个空间的黑暗浓度达到最高点时,启动术法的核心,本来不算大的空间瞬间向外扩展开来,隐约可以听见远处传来某种震荡声响。
如同这该死的东西所说,沿着诡异的异界力量游走在符文之间,阵法被启动的同时,我无师自通,竟然知道这张阵法的用途。
或者应该说,在某段历史或血脉记忆中,一直潜藏着这些等我们后辈使用。
「现在开始,剥除白色血脉。」
「虽然是为了存活,但混的血液也过于杂乱。」
「在拣选白色血脉时不挑的吗?连直接与黑色血脉冲突、克制的血脉都混入,嫌不够弱?逃得连种族特性都丢了?」
「当时做下这个决定的那代首领,有机会应该要狠狠地往他脑袋捶几拳。」
「你们认为,妖师一族立身于这个世界,凭靠的是什么?」
「白色种族的赏赐吗?」
「搞清楚,需要黑色种族的,从来不是我们自己。」
「逃命太久,忘却吾族真正该有的面貌了吧?」
「别笑死人了。」
记忆的彼端,金眸的男人用指腹擦去小丧尸发尾沾黏的小点血块,嘴角始终噙着一贯似嘲讽又似无意的浅浅弧度。
「对了,虽说混的血大多过于废物,但你身上倒有一股很有意思……」
病毒球提供的咒阵效果如何我还无从检验。
只知道当我踏入大阵中心、伸出手开始连结时,全身血液瞬间逆流沸腾,皮肉鼓胀起来,几乎要从骨头上被剥离。
剧痛霎时突破容忍上限,我直接眼前一黑,瘫倒在阵法上,但大阵并没有因为在这秒几乎搞死我而停下,反倒更加快速「滚沸」。
除了痛到爆炸以外,另一个感想就是要掐爆那颗完全没有预警提示的病毒球。
「褚冥……你他妈……」
魔龙暴怒的声音断续传来,趁我意识涣散、周身术法崩解之际,被压制的存在奋力想要撤掉我对他们的封控,试图接管我的身体。
喔,我挪用了一点祖先留在手上的封印术法,可能在我彻底挂掉之前魔龙还出不来。
不知道这个动作会不会真的把我搞死。
……
……
嗯……
死了就算了吧。
我趴在地上,模糊的视线看见手指渐渐糜烂,血与肉烂成一团,骨头都露出来了。
堆在一起的黑红色血水、肉泥旁,绕出带着白色的液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他」在面临死亡时,是不是也这么痛?
一而再、再而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