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挨打,丘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被菲林哥哥当沙包的历史了。但是就刚才这两下,丘清晰无误地感觉到哥哥的出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
那只拳头上携带的恨意是他从未见过的,腹腔里好像要裂开一样痛得他不停地抽搐。
“起来!”菲林的大手铁钳一样握住丘的手臂,一把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挂衣服一样把他再度贴回墙壁。冷酷地眼中露出恨意,手下隐隐地一用力,几乎捏碎丘的喉管。
“我当年用尽各种办法想让妈妈来首都她都不肯来,现在我不需要她来了你却又把他们弄来。你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是吧?”菲林咬牙切齿。
“我没……哥……咳咳”丘一阵爆咳。
眼里滚出的泪滴落在菲林的手背上。带着委屈也带着不解。
“你就会哭,鼻涕虫一样总是这么让人恶心。”菲林厌恶地松开手,在丘的军装上抹了抹手。
“哔——”菲林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
菲林打开。
“老大,你磨蹭什么呢?我这边接好了,现在他们在宾馆正喊着找丘呢,你快点让他过去。”菲力的声音。
“知道了。”菲林哼了一声。挂了电话恶狠狠看着丘。“看看,我们派人去接了他们,他们却只要你,得意吧?”
“……”丘哪有得意,已经狼狈得成一团抹布了。
“快点过去撒娇吧,然后收拾一下跟他们一起回去。别再让我看到你!”菲林气哼哼说完,看看一动不动的丘,慢慢抬起脚,朝着丘的小腿猛地一踹。
“咣”地一脚,军靴硬邦邦的尖头生生踢在丘的小腿骨上。
“啊。”丘再一次惨叫。
菲林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地打滚的丘,眼中又闪过冷酷的决绝。“你不用努力了,我对他们早就不抱希望了。”
说完,菲林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哥哥等等,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丘对着菲林消失的门口追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军靴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留下一串斩钉截铁的足音。
一个小时以后,丘出现在父母下榻的宾馆门口。一瘸一拐,半边脸肿得老高。即使他喷了一整瓶的消肿外用药,也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等急了吧。”丘一笑嘴角疼得直跳。
“这是怎么弄的?”妈妈劳拉狐疑地望着儿子的脸。
“啊,没什么的,搏击训练,常有的事,过两天就好了。”丘尽力用好的那半张脸对着妈妈,可是妈妈还是死盯着他被打肿的半张脸看。
“搏击不是有护具吗?怎么能把脸打成这样?”妈妈心痛。
“唉,妈妈别问了。”丘都懒得解释。
劳拉转身去厨房给丘拿了冰块,包在塑料袋里又垫上毛巾给丘敷脸。
丘接过来小心翼翼贴在脸上。脸肿得都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