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柔伸手接过嫁妆盒,掂了掂分量,“薛二,我也不骗你,这嫁妆盒是晚清时候的古董,你若是收着,二十年后能卖五万块。”二十年后,五万块也值不少钱,放在现在更是天价,能在金城买两套小户型商品房。薛二乍听到这价格,吓了一跳,“五万块?!”李香兰夫妇也跟着吃惊,五万块都能买下朱雀街的一间小店铺了。薛二媳妇猛拍大腿,“我就说上次那人是骗子,妄想一千块打发我们,幸亏我没听他的!”半晌,薛二憨厚一笑,“二十年后,我们都六七十了,也不喜欢住城里,还是给您收着。”有些便宜可以占,有些不可以。展柔给出建议,“你们可以当做传家宝留给儿孙,孩子们长大也需要用钱。”“那不行,不能让他们心里有指望,否则不好好上学干活,成天惦记家里有宝贝,早晚会败光!”薛二的这番话令展柔无不赞同,很少有人目光如此长远。家里有财不如家人有才,心术不正、心思歪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败光家产,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行,我就收了这嫁妆盒,不过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我们这行不兴找钱,这样,我给你们家免费看一下宅基地风水,好让孩子们专心学习。”薛二媳妇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地站起来,“哎呀,那敢情好!谢谢小大师,我们求之不得!”展柔指点了这家人的文昌位,让他们在文昌位上摆上一张书桌,并叮嘱每天打扫干净,切不可堆放杂物,然后又改善了一下其他小问题。临离开前,薛二夫妇还送了一堆土特产给展柔,展柔不收,两口子直接把蛇皮袋放到陈长生的小三卡上。展柔见状,只好笑纳他们夫妇的盛情。这趟事情完成得很顺利,傍晚陈长生夫妇送展柔回去。碰巧在大院南门遇到石材厂的人,老石匠的翡翠玉镯打好了,石雕件也刻好了,展柔直接给了一千元作为酬谢。“兰姨,你有看中的摆件吗?”展柔大方,李香兰却不能要,“兰姨不需要,回头等我家孩子过来上学,你有空也给我家弄个文昌位?”“那是自然。”翡翠镯子与嫁妆盒太显眼,展柔不打算带回大院,她请李香兰代为保管一天,明天早上她直接把东西寄到京城去,让霍骁给她收着。第二天,她把东西寄走,之后给霍骁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霍骁在电话里揶揄她,“仗着我不敢动你的东西,你把我这里当成你的保险柜是吧?”“哎呀,霍骁,能者多劳,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给我四合院里配一只看门的德牧,我将来收藏的宝贝只多不少。”“养狗没问题,但需要你过来,从小养大的狼狗更有感情,也更听话。”俩人杂七杂八聊了一堆,展柔并未告诉霍骁,她寒假会去京城,到时候直接给他一个惊喜。农历十月初,展柔与曹建华在老街碰面。展柔拿着布料和画好的花样要曹建华给她缝制一副皮手套,曹建华把‘今天客满’的牌子摆上桌,把其他零碎的布料一股脑收到旁边的口袋里。展柔往椅子上一瘫,左手支着脑袋,狡黠一笑,“二爷,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见你过世的姥爷,我帮不了,你想腾云驾雾,我更帮不了。”曹建华手一抖,手指头差点被针戳到,这丫头到现在还记仇呢!小气鬼。他把针收起来,“岂敢,岂敢,之前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展柔见他服软,畅快地往座椅上一靠,也不怕过往行人打量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模样十分欠揍。曹建华无奈一笑,“才一大早,你就犯困?昨晚做贼去了?”展柔胡乱找了个借口,“这俩天要期中考试,语文英语一大堆要全文背诵,当学生太难了。”当初应该直接穿到十八岁上大学,起码还轻松一些。实际上昨晚她被刘大海叫去食堂打麻将,刘大海那边三缺一,她到了后才发现许国强也在、另一个麻将搭子是向奶奶。这组合怪好玩的,既然向奶奶也在,展柔就陪着他们三位长辈玩了两个多小时。“背书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曹建华接过展柔递来的花样,从抽屉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您是大忙人,等了我一个月,我也不敢催,终于把您盼来,不容易。”进口的巧克力,老贵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曹二爷破费了。“不敢当,当不得一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