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汀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倏尔闻到一股烟草的味道,一时没忍住,捂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奕起身,将她右侧的推拉窗关上。
烟草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青草的芳香,恍若置身雨后湿润的草地,清新舒适。许远汀不由自主道:“是啊。”
时奕坐了回来:“我们厚积薄发。”
他说的是“我们”,内心仿佛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两人恰好在一组。
因为有了筹码,许远汀不敢再瞎玩,每出一次牌都要先问时奕的意见。
时奕也很耐心,不仅告诉她要出哪颗,还会说明出这颗的原因。
两人配合默契,更准确地说,是许远汀“躺赢”。
后面玩得尽兴,也可能是因为有了本钱,许远汀再次放开手脚,决定独立出牌。
她将左手放到左数第四颗牌上,正要打出。
时奕的右手伸了过来,摸到左边第三颗牌,低声提醒:“出这颗。”
两人的指骨和手背轻轻相擦,许远汀将胳膊往回收了些。
第一次在火车上,她只碰到了他的指尖,却因为静电摩擦认定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
第二次是今天下午,他隔着衣料帮她按摩小腿,也许是空气中的燥热因子,衬得他指尖微凉,直沁透到她心底。
而现在,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肢体接触。
瘦,实在是太瘦了。这是许远汀的第一感觉。刚刚那一下,撞得她好疼。
再低头一看,两人这样,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十指交叉?
坐在对面的崔琦嘟嘟嘴:“时老师,你多少让许老师有点参与感吧?哪怕输了呢?”
许远汀还没说话,时奕就倾身过来,用食指和拇指夹走了许远汀手上那颗牌,毫不迟疑地打了出去:“打这颗只能赢四倍,另一颗能赢十六倍,反应过来了吗?”
韩子轩直接笑出声:“牛啊时奕,教出师了,不愧是时老师。”
一向“满嘴跑火车”的许远汀却突然语塞,莫名感到有些脸热。刚刚时奕那个举动,是在帮自己解围吗?
她正怔愣着,时奕又出声了:“专心点,我们赢了。”
许远汀忙看一眼自己刚抓的牌,几秒后,替他补充了后半句:“自摸,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