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为礼貌的走向前,以一个长辈的模样问询道:
“怎么了警官?还有什么手续没办妥吗?”
警员扬了扬手中的信件:
“刚刚派来的信,收件人肖纵。”
她将信件递给了肖纵,舒了口气:
“这晚一步怕是就收不到了!”
蒋彪歪着头好奇的凑了过来。
在监狱里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来这里探望过肖纵,更别说给肖纵寄信寄东西。蒋彪知道肖纵是个孤儿,上头无亲身边也没伴,临到出狱竟然来了封信,蒋彪也着实诧异。
肖纵捏着手中的信,眉宇间错落着寥寥不解。
他认识的书面字不算多,只能从长长的联系住址中挑着认,寻寻觅觅找到了寄件人的落款:
何愿。
唯独这两个字,这两个在无人时他偷偷写过无数次的字。
当赫然呈现在他眼前时,犹如一道电光闪过将时间凝滞,让他一时忘却了呼吸。
那张沉肃的脸上有些难以掩饰心底流露的涌动。他目中微波粼粼,手中的动作也稍稍带着急切。
打开封信,大手小心翼翼从中抽出来的,是一张精致的请帖。
深红的卡纸中间,烫金的“囍”字极为显目,显目到刺及他的双眼,有些发疼。
触在纸面的指尖有些微颤,他缓缓的将请帖打开。
一行行过目其中,颤抖的呼吸从他的鼻间吐出。
他眼中方才凝成的柔软光澜正在逐渐坍塌,破碎。
他的神色僵在了最寒凉的一瞬。随着肩膀的微动,明明挺立的身姿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颓靡。
渐渐的。
从浓稠的落寞里竟然升出了一丝喜色,喜色混淆在苦涩之中,不太明显,也不太好看。
他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她要结婚了。嫁给一个体面的人,过上富裕的生活。
他应该为她高兴。
他身有残缺,还做过牢,不体面。
与他在一起,不体面。
他想斩断留恋,将请帖合上。
却在目光触在那个名字上时,迟了又迟。
最终,他还是用指腹轻轻滑过那个名字。
同时,在心底念了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