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冒着微微寒气,桃子香扑鼻而来。
云礼刚要伸手,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他不喝酒。”
程酌这般无情拒绝。
“是果汁,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呢?”秦世绕出吧台,跟程酌勾肩搭背地笑道:“我感觉得开导开导你——”
说着他就把程酌强行拽走了。
这处大套间的宾客越来越多,真像电影里的欢乐派对。
云礼收回好奇的目光,端起杯子浅尝一口,而后不禁轻咳:骗子,分明就是酒,不过……味道不错。
他忍不住喝掉更多。
正在这时,陈聿深拿着台球杆走过来:“会吗?”
云礼摇摇头,打量过他手上很显眼的男款钻戒,感觉一起玩也没关系,便道:“不过我可以学。”
不知原因为何,陈聿深还挺耐心,示意少年跟上自己:“所以你这么晚了来酒吧街干什么?”
云礼隐去关键信息:“帮同学拍短视频,但我不想让哥哥知道,我怕他告诉我奶奶……”
过度孩子气的话把陈聿深逗笑了:“他不会讲,你不了解他。”
云礼郁闷:“嗯。”
陈聿深打量云礼:“我发现自从你来东港,程老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真有意思。”
“是吗?”云礼追问,“那哥哥原来……是怎样的?”
陈聿深眯着桃花眼思考片刻:“他灵魂自由。”
灵魂自由,好高的评价。
是我让他不自由了吗?非要住在人家房子里,比汤圆还要麻烦……
云礼一时迷茫。
头脑聪明又性格活泼,少年很快就掌握了台球规则,和大家打成一片,气氛相当热闹。
好不容易摆脱秦世那家伙,程酌发现这幕,不禁心思复杂。
有些不知如何向蒋青交代,又很清醒地有所意识:云礼会成为充满魅力、讨人喜欢的大人,他终将拥有广阔的未来,而到时候……
自己和那间租来的卧室,会不会沦落为不值一提的往事?
“哥哥!我赢啦!”
云礼忽然拿着杆子跑到他面前,眉眼带笑,如阵带着桃香的春风。
程酌回神蹙眉:“你喝酒了?”
不仅秦世送的桃子酒被干掉,方才又尝了尝传说中的长岛冰茶。
云礼开心到飘飘然的同时,又难免心虚。
程酌伸手把他拽出房间,绕到会所清净的院子质问:“为什么要撒谎?”
……
已然微醺的云礼迟钝两秒,才小声讲清原由,低头道:“我怕你担心嘛,如果不是丢失手机,我已经安全到家了。”
“究竟怎么丢的手机?”程酌很认真,“我找附近的店看过监控,你是在躲什么人?”
天知道房东哥哥怎么会这般细心。
云礼开始紧张,解释得也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