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车上的人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车子缓缓启动起来。“厉总,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重新替您找。”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孟墅回头看向坐在后面的厉天阙。厉天阙坐在后座中央,一派慵懒,一双长腿交叠,一张英俊的脸庞不怒而凌厉,道,“别再找今晚这种货色了,太做作。”楚眠缩在后备箱一动不敢动。“这回我一定找得令您满意。”孟墅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天阙的脸色,“不知道厉总有没有特别的需求,比如温柔的,身材好的,或者是热情的?”闻言,厉天阙侧过脸,瞥了一眼身后后备箱的方向,眼中染过一抹幽暗,“要神经有问题的。”“啊?”孟墅愣住。“……”楚眠听到睁大眼睛,这人的癖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她这算不算是听到了a国顶级人物的绝密?厉天阙缓缓收回视线,低眸看向自己手上虎口处的纹身,指尖抚过鹿角,嗓音低沉而邪气,“我发现跟今晚这个女人比起来,我对蔷园那个女人更有生理上的欲望。”厉天阙要来检查了“……”楚眠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话几个意思?他嘴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不是方妈和荷妈吧?可她不是他亡姐的替代品吗,他怎么会……坐在车里的孟墅听到这话也是受惊不轻,坐在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道,“厉总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神经病也喜欢。漂亮。闻言,厉天阙低笑一声,“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给办了?可办了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把她当替代品了。”“啊?”孟墅有点懵,厉总什么时候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了?“……”楚眠竖起耳朵听厉天阙的决定,结果等了半天,只听到一片寂静。厉天阙再没说话。这让她一口气悬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楚眠蜷缩在后备箱,一动不动。厉天阙,求求你做个人吧,别变态得太过了。楚眠计算着行车时间,车子意料之内地停下了。“厉总,到了。”孟墅下车替厉天阙开门。他也等着厉天阙的答案,奈何厉天阙就是不说,他也不敢追问。“嗯。”厉天阙弯腰下车,皮鞋踩在地面上,大衣衣角带风。楚眠在里边一边仔细辨别着脚步声的离去程度,一边摸黑在后备箱里摸索着。到差不多的时候,她伸手一推,然后将面前的座椅往前放倒,人从后备箱里钻出来,谨慎地将座椅竖起,推开一点车门挤出去。她就地一滚,利落干脆地滚到车旁往蔷园望去。厉天阙已经站在大门口。孟墅和保镖们就守在他的身旁。大门被缓缓打开,洋楼近在眼前。楚眠屏住呼吸,往旁边蹿去,似一阵轻烟快速掠过,无人发现异常。厉天阙从容不迫地站着,慵懒地看着大门打开,不曾转头看一眼。庭院里的灯光昏黄,照得满墙的蔷薇变成温暖颜色。厉天阙指腹摩挲着虎口纹身,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迈开步子往里走去。洋楼客厅里,两个中年女佣堪堪苏醒,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懵。怎么就睡着了呢?一定是这两天看着精神病太累,休息不够。外面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两人慌忙站起来,一抬眸,就见厉天阙流星阔步地走进来。方妈同荷妈皆是呼吸一滞,急忙鞠躬弯腰,“少爷,您来了。”不是说今天不回来的么?“嗯。”厉天阙随意地应了一句,嗓音低磁,“她呢?”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两个女佣惊慌地对视一眼,要是让少爷知道她们上班时候睡觉睡到晚上,一定饶不了她们。荷妈最先反应过来,故作冷静地道,“小姐下午的时候就困了,这会还在睡呢。”“嗯。”厉天阙颔首,转身就往楼梯走过去。方妈一把抓住荷妈,慌得不行,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敢在少爷面前胡说的?”胡说会死人的。“小姐确实早就睡了,要是这会还在睡,我就不是胡说,赌一把吧。”荷妈跟她咬耳朵,总不能直接认下失职。“也是。”方妈没有更好的主意。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一声一声,沉稳间透着凛然。乱动是一种暗示男人一步一步上楼,伸手解着蓝宝石袖扣,举手投足间优雅,也充斥着不可撼动的高高在上。“……”两个女佣站在下面仰望着,心中忐忑不安,手不自觉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