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但是眼神似乎没有聚焦。
丛榕是被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熏醒的。
意识回归的一瞬间,她猛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
她一时眼泪汹涌,有委屈,有担心,有劫后余生的恐惧。
她模糊的记得季霆秋将她从玻璃碎片中抱起,又将她送到了医院。
手术室内医生刚开始没多久她就疼晕了过去。
回忆的片刻,太阳穴传来炸裂般的疼痛,她不由得紧蹙眉心。
“孩子好好的,你再哭下去就说不定了,既然醒了就赶紧吃药好起来,我母亲三天后出院时你必须要出院。”
季霆秋斜了她一眼,手上冲药的的动作倒是没停。
“喝了!”
“。。。。。。”
“张嘴立马喝了!”
强忍着耐性将药递到丛榕嘴边,季霆秋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她灌嘴里。
“。。。。。。”
丛榕一脸作呕的别过头去,她自小最讨厌喝汤药。
眼前浓浓的中药味直接将她的眼泪都熏了出来。
自从爸妈出事后,再也没人关心过她生不生病,她也没钱买药吃都是自己扛着。
想到这丛榕忽然心底湿润了一片。
她突然觉得眼前脸色很臭的男人没有那么讨厌。
晚宴上被容静娴姐弟当众羞辱时,
是季霆秋再一次救了自己。
虽然这个男人每次见面都口出恶言,可他的心底似乎不是那么坏。
丛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决定将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曾是被冤入狱,又不得不为钱卖身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死去的男人。
甚至她还怀了灯塔里那个男人的孩子。
不管知道真相后的季霆秋如何看待自己,丛榕相信结果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
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缓缓接过男人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季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