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沖她摆了摆手,笑脸在转身的同时,慢慢凝固。
接下来的手术,白西月一言不发,这就导致本就气氛凝重的手术间更是安静肃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术后,洗手的空当,有人悄悄问刘春祥:「白医生这几天是怎麽了?感觉心情不太好啊。」
刘春祥道:「她妈骨折了,心情难免烦躁。」
旁人恍然大悟。
事实当然不是那麽回事。
白西月板着一张脸去了骨外科。
王女士敏锐地发现,女儿不高兴了。
她问:「怎麽了?又有闹心的病人?」
白西月嗯了一声。
王女士也不好多问,关键是问了也帮不上什麽忙:「要我说,你晚上回家去睡,在医院里怎麽都不如在家舒服。」
白西月躺在旁边床上,叹口气:「我还说,不用开车来回跑,能多睡一会儿呢,你说是不是?」
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晚上坚持要陪床,王女士也不好再说什麽了。
有时候,女儿这个性子,是真的随了她已经过世的老爸,认準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随你吧。晚上想吃什麽?」
白西月说:「我订了旁边一家猪蹄煲,给您补补。」
王女士想笑:「吃什麽补什麽,你当医生的也信这个?」
白西月道:「我初中时候额头上摔破一层皮,您还让我吃了一个月的猪皮冻呢。」
「敢情你这是公报私仇来了。」
「没有机会也就算了,有这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王女士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白西月把脸埋在枕头里,扬起的唇角一点点放下。
晚饭后,白西月回到办公室研究病历。
手机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一天下来,电话消息不断,却独独没有季连城的。
也不知道木木怎麽样了。
她在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正纠结,手机就响了。
想妈妈了
她拿起一看,竟然是季连城发过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下意识擡手拢了拢头发,脊背挺得更直了些,清了清嗓子,这才接通。
下一秒,一个有着迷人下颌角弧度的侧脸出现在镜头里,接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木木别动,好了。」
他似乎把手机固定在了什麽地方,退了退,整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镜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