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经?过几轮改革,随着时代要求逐渐演变成严格选拔、秘密训练的方式,变成我们国家独有的特色兵种,也是中?央军权的最高象征。”
“‘七鸦会议’举行时,前区长?拥有当地区域最高权限。上级下达指令,纪尧青负责带队完成,这原本没有问题。即便首区追究责任,考虑到武装部队的特殊性,也不会把他们列入违禁名单。但这一次,有人怀疑纪尧青是‘举报者’。”
“要知道,武装部队成立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举报者史无?前例。”
“因为部队纪律不允许,认知惯例不允许,包括他们的存在本身,从?根源上不允许这类事发生。”
“这么说吧。如果需要一支有思想?、更随机应变的队伍,我们自有其他兵种。假如你?要一支战斗力最高,效率最高,最忠诚又最果敢无?畏的队伍,那就只有武装部队。”
“我们不需要他的情感,不需要他善良或邪恶,仁慈或残忍,他应该是一支没有属性、超越法律道德、一切以任务为先的队伍。而不是随意的质问,怀疑,仅凭有限的自我认知与判断,随意对待上级下达的指令。”
“我所遇到的绝大部分人都这样?认为。”
林秋葵:“那您的看法?”
“我的看法?”
孟建忠沉吟半晌,老好人地笑?了笑?:“我认为,如果他是那个举报者,他打破铁律,违背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因此有人叫他‘背誓者’,贬职,合理。”
“如果他没举报,只是依照多年?培训养成的本能去?执行任务,那么他也是帮凶之一,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只是贬职,同样?合理。”
“这些不是惩罚,算不上。”
“旧有的纪律与新时代的要求产生冲突,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局面,他终究要替自己?选出一条道路。到底继续做一只规则内受人称赞的‘机械狗’,还是打破规则背负骂名,也要想?尽办法找回自己?身上属于?人的那个部分?”
“别忘了,做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也许会是他的国安
很简单的道理。
政府内部构造庞大复杂,权限制度严密健全,仅凭一个正义市民,短时间内要想越过层层机构直接联系到杜衡级别的政员,可能性基本为零。
因此举报者走的是内部渠道。
七鸦会议于政府楼秘密召开,无论时间、地点、谈话内容皆具有严格保密性,常人难以?出入。
「借耳者」只是一个初级异能者,他是怎么躲过监守人员混进大楼的?如何?做到精准监听,并分辨各个市长的声音与发言?
排除偶然性,只有一个答案:他有内应。
有人知道这场会议的存在?,怀疑这场会议的性质。所以?特地安排相关?异能者靠近对应场所,利用后者的能力?获取内容,随后迅速将事情捅到首区。
那个人不会是纪尧青,他有着武装部队精英与明晰者的双重身份,前者铁一般的纪律以?谎言为耻,后者如镰刀悬脖更不容许他随意撒谎。
林秋葵合理质疑孟建忠,因为他满足一切条件,亦是七鸦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
孟建忠没有否认。
“我承认我有私心。”他说,“但归根究底,我不过想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为群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以?区负责人为首的那伙人,目光狭隘,狂妄自大,为所欲为,他并不服气。
像纪尧青那样的武装部队人员,冷漠死板,不懂变通。他不认同这样的行事标准,也的确认为他们理应吃一记教训。
所以?他那样做了。
拉七鸦下马,换自己上?位,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
脱掉朴实?、忠厚的伪装,他似乎立刻变了个人,目光清明而犀利。
“为什么缠着我?”林秋葵问。
孟建忠微笑:“我想获得?你的帮助。”
“我们都知道你有不为人知的情报来源,你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又做不到见死不救。我本可以?用武力?,或是一些道德上?的压力?,胁迫你说出一切。可是既然吴部长没有这么做,杜部长没有这么做,那么我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