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葵看着,左肩倏忽压上一道力量。
“还没好,还不?好,到底什么时候才好?”
“他们是乌龟么?慢死?了,烦死?了,杀了算了,傻哔——,哔——,哔哔哔——”
一堆不?文明的语言果断屏蔽。
祁越果然超排斥排队这种事,一颗卷毛脑袋又烦躁又娇纵地蹭着企鹅,来?回骂了一通都?不?解气?,依然满肚子怨气?。
“我要打架。”
他贴着她说,既控诉抱怨,也?可以算作撒娇。
除了那条变异蟒,这一路上就没有一只祁小狗看得上眼的猎物。
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打个痛快,刀快烂了,狗要废了,连无形的狗尾巴都?甩来?甩去,火气?大的能把地面抽个洞。
林秋葵却看都?没看他,就说:“不?可以。”
祁越:“要打。”
就打就打就打。
他想得美好,企鹅排队,他打架,打完回来?都?不?见得前面这群弱智乌龟能排完。
可惜林秋葵指出漏洞:“这里?人太多,你一出去,大概率回不?来?。”
前几天让唐妮妮跟着祁越夜间?消遣,根据有问必答诚实妮妮的回复,祁越的夜晚流程大致是这样?的:
找怪2小时,打怪1小时,迷路4小时。
这还是建立在他走直线,后半夜尽量照怪物尸体、打斗痕迹往回走的结果。由此可知他糟糕的路痴毛病完全没有好转。
国安基地外围路线错综复杂,假使这会儿放他走,估计八百年都?找不?着路回来?。
祁越自己心里?也?清楚,林秋葵说的是实话。
他走不?了,走了就回不?来?。
啧。
好烦。
好无聊
好想杀人。
偏偏又不?能把白?痴企鹅一个人留在这里?。
会弄丢的。
谁让她又笨蛋又不?会打架,没有他看着是绝对不?行的。死?了怎么办?
想想就更想杀人了。
正当祁越蠢蠢欲动时,林秋葵递过来?一块饼干,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狗头:“听话,忍忍,我们先问问情况。”
外面那些武装部队只负责执行任务,拒绝与普通群众交谈。她们打算到入口处打听一下席晓娟婆媳的消息,顺便询问特大寒潮,再考虑是否进入基地。
——顺毛及时到位,语调轻软和缓,某小狗颇为受用。
行吧,就看在饼干的份上。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一口咬住饼干,随后将脑袋紧紧埋到林秋葵的脖子边。
两条手臂也?从背后绕过来?,插到她的口袋里?。整个人就像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上,涂了胶水似的赖在她身上。
这里?人太多了。
声音太多,气?味太多,多得他不?舒服,心烦意乱。遑论他们还离企鹅那么近,触发了祁小狗的危机警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压制住心里?的施暴欲。
事实上,不?止祁越,连向来?乖顺不?惹事的唐九渊,也?对这种人群高度密集场合,表现出强烈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