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小子福气好呢,太子殿下。”连阙甩去一个羡慕的眼光,同时接着方才未完的话继续,这一回语气难得的有些谦和:“人人皆知,十四州大都乃异族血脉,虽这并非什么搬不上台面的事,但好歹是一个结,也使得本王族人对禹游等充斥了惧意,畏惧被歧视。”
温泠月一愣,才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
“扶岐回去时在本王面前对你们夫妻二人评价极高。”
她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连阙面貌熟悉了,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和小卷毛是一个地方的。”
他没有否认,继续道:“为了给我族人安定,这一点不得不考虑。尤其是在感受到太子妃不分血脉是否相连都一视同仁的热情后……”
连阙语毕,轻笑道:“所以,后会有期吧。有契约在手,本王想无论以后禹游统治者为谁,都能有我十四州一片乐土。”
直到那人的千里马一骑绝尘消失在城门外,温泠月都不大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终于有些反应的傅沉砚低头询问:“阿泠冷不冷?”
她摇摇头,“也就是说你不必总是去出门打仗了?”
他忍不住逸出清润磁性的笑,“嗯。”
“哦。”
她慵懒地拖着长音,伸拦腰的手忽然想起什么,顿在半空,登时不虞地往马车的方向走。
他慌了神,一直到回程时都在试探她这些日子究竟为何生气。
温泠月红了脸,这种话题她该怎么开口?
莫非要直接问他?问他以前是不是还喜欢过别的女子才好?
于是憋了半晌,只闷闷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失忆过?”
“何出此言?”他罕见的好脾气。
温泠月继续绞手,掂量着如何开口,“就,我也不知道是那之前还是之后,但如果你还喜欢过别人,那就……”
他明白了,原来是那一日他没说完的话作祟。
但不禁有些恼火,原来她这样在意,却不敢直接问他。
“孤是什么很凶的人吗?”
她一听,震惊地抬头,一脸“你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傅沉砚怒于她让自己难过这样久还遐想了这么多,于是逼近她,视线紧紧锁定姑娘的眼睛,“阿泠,那你实话与我说,你幼时究竟见过几个男子,有印象的,还记得的有谁?”
“你说裴钰?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吗?何况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温泠月蹙眉,试图比他更加恼怒,然而对方却忽然笑了。
虽然那笑有些诡异,却令他一下退回自己的坐席,情绪不明。
“孤说的不是他,太子妃幼时可曾入宫?”
想了想,温泠月点点头。
“入宫时,你便对任何人都无印象吗?”
温泠月哑然,圆眼呆滞地眨了眨。
傅沉砚倒是轻笑一声,“失忆的难道不是你吗?温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