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死死咬着他们。
疯子并不足以让人恐惧。
但她是个理智的疯子,优雅的杀手。
如同毒蛇一样,在黑暗里从容地盯着他们,只等他们放松一刹,就亮出獠牙。
他永远记得,她是以怎样一种表情在他面前杀死他的朋友。
冷静,漠然,像是在她手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的死亡。
温棠放开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张手帕,擦拭刚才捏过他下巴的手。
她低着眼眸,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苍白的指节,“疯子?忘了吗……是你们亲手把疯子放出了牢笼。”
她本可以被温柔的陷阱永远禁锢,但偏偏有人要来打破它。
温棠伸出脚,碾在他的手上。
男人发出剧烈的尖叫。
“错了,我错了……”
温棠的视线放到不停磕头道歉的人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笑,她弯下腰,声音刻意地放柔,如同魔鬼的蛊惑。
“是吗?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男人被这温柔的假象欺骗,他流下了眼泪,“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已经杀了他不是吗,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
温棠听后,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拿出一串钥匙,走到铁链前。
“啪嗒…”
锁开了。
地上的男人身体一抖,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确实不敢相信,在他被长久地关在这个暗无天日,远离人烟的地方后,他几乎是死了过去。仇恨,恐惧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已经快要消磨殆尽,长久的黑暗与寂静让他的神经拧成了一根细线,每日陪伴他的只有墙上的旧钟走动的嘀嗒声,任何的声响都会割磨这他的神经。
他看不到生的希望,不,他本来也没想过会活下去。
只是这样的折磨太过痛苦,他宁愿被一刀捅死,也不想再忍受这寂静的黑暗了。他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却渴望着生。
他混沌的大脑中不停地冒出声响。
“跑……跑出去……跑……”
他颤抖地抬起头看向她,温棠笑着对他说,
“你说得对,你并没有出手,这么久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完她又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