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娘望着他,只?觉得他神情严肃,丝毫不像实在玩笑?,不禁微微蹙眉。
“这怎么是浪费时辰呢?我哪也?不去,我就要留在凤翔楼。”
成日喝到烂醉如泥的老孙能把南豆腐切成一团绣球,她就偏不信她切不出来?:“这刀工练不出来?,就是做了掌灶也?得遭人笑?话。”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阵格外尖利的刺痛便忽然?从指尖传来?。
芫娘忍不住低呼一声:“噫。”
这刺痛也?并非因为其他,全是因着陆怀熠在她手上狠狠倒了一大股药粉。
芫娘蹙起眉头,正要质问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便见陆怀熠松开她的手。
“这药上完了。”陆怀熠干巴巴地说一声,随即扭头拿着那芋圆豆腐冰地挖了两勺,不假思?索地咬下去。
芫娘忍不住偷偷瞧他,见得一碗芋圆豆腐冰很快见底,便偷偷笑?了。
难得见他吃得这样利落,他今儿肯定?挺开心?的。
夜色渐深,凤翔楼早已是门可罗雀关门打烊,可同在街尾的良宝客栈里头,灯却仍旧亮着。
未几?,一辆马车果然?被赶进客栈里头。
等得车驾停稳,车里的一道高瘦身影便直接被引进了三楼的天字上房。
房里头早已经有人久候了,见得贵客驾临,几?个人才?忙不迭拱手作揖,端茶倒水:“吴管家劳顿,快请吃一盏新茶。”
吴管家不置可否,兀自落身身坐在桌前?,神情却始终阴沉。
几?个人见吴管家不肯吃茶,又递上一匣子银票,连忙解释道:“吴管家恕罪,少了香海胡三的这一笔,银票是比往常的少些。”
“胡三先前?是太高调,好在他死得干净,牵扯不出往京中送过的银钱的事,这一点吴管家大可放心?。”
闻言至此,吴管家总算是大发慈悲地伸手接过银票。
他点了点数量,倒也?不见什么显而易见的不满:“既然?知道少了,那就想法子去找补,与我说有什么用?”
几?个人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吴管家您放心?,咱们这是一笔大的,只?等些时日洗干净,便能双手奉上。”
“胡三先前?可还有什么话带来??”
“胡三只?说得了一只?玉环,瞧着有些来?头,要请吴管家献给老爷。”
“玉环?是什么玉环?”吴管家云淡风轻的神情中透出一丝疑惑。
“是只?雕了兰花的白玉同心?环,听说是个小娘子家祖传的宝贝。”
吴管家的眉头一拧,言语里露出几?分关注:“雕兰花的白玉同心?环?东西在哪?”
众人一愣,又道:“这……不成想锦衣卫会查到香海去,玉环若不在锦衣卫手里,大抵就还在香海。”
吴管家闻言,兀自敛了敛神情,收起盒子里头的银票:“把这玉环找出来?。”
“我来?时可在凤翔楼瞧见了锦衣卫,胡三出这样的事,你们也?该仔细些,免得步了他的后尘。”
几?个人连忙又是一阵溜须拍马:“吴管家不必忧虑,前?头的是英国公府里那位,一个游手好闲的废物套身官衣招摇罢了,只?会调戏凤翔楼里的小娘子,不足为惧。”
“哦?”吴管家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那胡三是折在了谁的手上?”
“抄胡三窝子的百户名唤陆巡,是个硬茬子。”
“还请吴管家放心?,他既敢折了胡三,我们就有法子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