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闹腾着要出去,被谢定方怒斥拦下,“你大哥哥说得还能有假?她现在都已经逃了,便是坐实了这假冒之名。你还要去寻你大哥哥问什么?”
谢霜哭哭啼啼,又跑去趴在谢老夫人膝上,“祖母,您快写信去问问大哥哥,是不是弄错了?沅妹妹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信里说得这样险恶?”
谢珝自是也叫这消息骇得不轻,听见谢霜哭才回神,亦是帮衬着说话,“是啊!保不齐是弄错了呢……”
谢定方见这一个两个的冥顽不灵,跟鬼迷了心窍似的,气得不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只叫她迷住了。这信里写得一清二白,还有什么可存疑的?再说了,她若是被冤枉了,为何要逃?”
又冷哼,“恨只恨,叫她平白欺骗了这些年,现下倒是一跑了之。”
底下闹哄哄这么一吵,谢老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头晕了过去。
两日后,才悠悠转醒,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颤巍巍问,“沅丫头是个假的。那真的呢?真的去哪儿了……”
府里闹得这样鸡飞狗跳,自然去信给上京让谢珩知道。
他看了信,施施然来云奚这里。
眼下已过了三十三日之期,她已知回去无望,索性断了念想,每日只在屋子里看书绣花,聊以度日。
见谢珩过来,也无反应,照旧绣她的帕子。
只是在听他说完所有起始经过时,一时没留神,尖锐的针尖刺去了指上。
瞬间,血珠冒了出来,染污了她绣的帕子。
“怎得这样不当心?”谢珩忙执了她的手来,用一方青帕轻轻摁住。
云奚浑然未觉,只睁着一双幽幽的眼,问他,“外祖母的身子可有事?”
经年累月积攒下的疼爱不是假的。
事到如今,她最关心的反而是那个名义上的外祖母。
“无妨。”谢珩温声宽慰她,“妹妹放心,我话没说明,且留了念想,祖母现在心心念念要找她的外孙女儿,不会有事。”
云奚微敛着眸,看他轻轻用帕裹住她指间的手,骨节分明。
这是怎样恐怖的一个人,他算计了所有人的心,连他的亲祖母也在里头。
良久,她又开口,“哥哥打算现在就让她回阳夏去吗?”
谢珩知道她说的是谁,“不急,暂且缓一缓,等这事先过去一阵再说。”
云奚仍旧住在谢府里。
后院也无人来,对外只说姑娘走了。丫鬟婆子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贴身的在院里伺候她。
她性子愈发沉闷寡言,经常一坐便是一日,只有时兴起,拉着荔月说说话。
荔月时常劝她,“姑娘想开些,这日子总得过下去,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奴婢说说,奴婢会一直陪着姑娘。”
云奚听了这话,笑着摇头,“你就要走了,不会一直陪着我。”
荔月当时诧异,很快她便明白了。
这一日,谢珩叫了人来唤她去前院,说是查到了她的身世。
原来她就是那崖上失踪的江家姑娘江沅,有青州来的当年奴仆写下的口供,还有一副曾见过江沅之人画的画像。
喜欢囚云雀()囚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