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情,陪穆寒去。”
正在自家用膳的秦穆寒突然打了个喷嚏。
梅时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话让老太君半点不曾疑心,“穆寒那小子,自小就是个好热闹的,这些年性子倒是一直没变,也就他喊得动你,行了,请柬一会让非妈妈给你找来,既是要去,又是云家…祖母得叮嘱你一句,主意着些,别…”
“知道了,祖母放心!”
老太君看向孙子愣了下,她还没说呢…他知道个啥!
哎,别人家是姑娘们出去长辈放心不下,他们家倒好,儿郎出去更不让人放心,但不是怕他自己惹事不守规矩,而是怕别人对他不守规矩!
说起来,孙儿也不小了,这婚事却一直定不下来,真是让人头疼。
想到这,老太君就忧心不已,世家子弟,可免科考,本来,以她孙儿的才情,早就该任职了,可这事一拖再拖,听自家老太爷的意思,怕是圣上真动了尚公主的心思,这可怎么办。
老太君忧心的这些,当事人心里早有盘算,否则圣旨早就到了。
“公子,您明儿真要去云府赴宴啊?”
直觉告诉阿庆,一定个云家六小姐有关,要不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是真没认出今日那位小姑娘就是云家六小姐,明明三年前云家六小姐瘦瘦小小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怎么认出来的,不愧是公子。
梅时九看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请柬,执笔行书,宣纸上写下霁晴二字。
她离开云家,还做起了生意…三年,白手起家,置办宅子?
还敢逛男风馆,世上竟有这样一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视他如洪水猛兽,说他是祸水避之不及,他又如何能不好奇?
她既回了都城,应该…是回云家贺寿吧。
没人知道,他曾…没忍住打听过那个小丫头,起初,只是好奇她坏了自家嫡姐的好事会落个什么下场,好奇她明明过得艰难却又那般大胆,还好奇,她会如何应付嫡姐嫡母的报复,只是没想到,打听到的是她离开了云家,离开了都城,他记得,那一瞬,他竟有些失落。
因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小丫头离开而失落。
“公子,你去云家赴宴,是不是因为云六小姐?”
阿庆一旁大着胆子试探,就是试得有些直白。
梅时九只是淡淡撇了阿庆一眼,阿庆便自觉闭嘴了。
公子最不喜欢给人痛快,他还是继续憋着吧!免得遭殃。
梅时九抬头看向窗外皎月,不由想起一首诗,此时觉得颇为应景,便随手写下了。
寒梅开后雪初晴,敛尽残云月又生。
月映雪时梅更好,梅横月处雪争明。
羡渠结伴成三白,添我相亲即四清。
今夕细吟诗说与,来年此际莫寒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