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湘珺却把这句当成了他的承诺,欢喜不已,忙不迭地点头说好。她毫不遮掩的欣喜,让沈放很是受用。“乖些,去喝药吧。”说着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而后心情很好地扬长而去。等沈放走远了,她还愣愣地捂着被揉过的脑袋站在原地,他方才是不是笑了。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最近的沈放有些奇怪,虽然还是阴晴不定,但他的阴晴不定,好似都与她有关……“娘子,药都快凉了。”林湘珺这才回过神来,抱着怀里的雪球回了殿内。皇后处理完了事宜,正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靠坐在贵妃榻上,旁边的掌事姑姑在问她晚膳想用什么。只见她今日穿了身大红的锦袍,繁琐的发髻被她随口拨开,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眼波如丝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无限。她的美中带着成熟女子的魅力,这是懵懂青涩的小姑娘身上没有的。就连林湘珺都不免看得入迷,也不怪沈厉州会如此的痴恋她。周意礼抬头就看见了屏风边的小呆子,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晚膳想用什么?我突然想吃元宵,你要不要也来一碗。”她也喜欢吃甜甜的芝麻,但又有些纠结:“可这个吃多了不克化,祖母只许我吃两颗。”“那姨母准许你吃三颗,多的我来吃。”林湘珺立即笑着说好,就听周意礼习惯性地道:“再准备一碗没那么甜的给州儿,他也喜欢吃元宵。”掌事姑姑正想提醒,太子都有大半个月没来用膳了,周意礼就先想起来了,而后笑着摇了摇头。“我都忘了,州儿最近不过来用膳了,那便让人送碗过去吧,他夜里批了折子可以做宵夜。”虽然周意礼是笑着说的,可林湘珺还是敏感地察觉到她言语中的失落。难不成姨母也对太子……她能劝住太子,可若陷进去的人是姨母,她一个晚辈如何有立场去劝说。等殿内的人都退出去了,林湘珺才倚过去试探地道:“姨母若是想太子哥哥了,让人去喊他过来便是了,又何必要让人送过去呢。”“不必了,他已经长大了,总不能日日跟在我这母亲身边,那是要被群臣笑话的。”林湘珺压下了心中的猜测,还责怪自己为何会怀疑姨母。两人用了晚膳,周意礼告诉她明日便会召萧澜月进宫,到时会让沈厉州陪她们一道去赏梅。“姨母便如此喜欢萧澜月?我倒觉得文家娘子温婉,齐家娘子伶俐,都与太子哥哥可堪相配。”“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钟萧两家在朝中势同水火,我想着若能让两家结成姻亲,或许能让堂中局势更稳定,对州儿也更有利。但若是州儿实在不喜欢,也不能勉强。”她不懂朝堂之事,但知道皇后不是非萧澜月不可就放心了。那她一个不小心搅和了这门亲事,应该也不算对不起姨母吧。是夜,毓庆宫内,沈厉州屏退殿内的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元宵。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这等甜腻之物,就算少加糖,他也觉得喉间黏腻。可周意礼喜欢,她又总是吃不完整碗,他便习惯性地将她碗里的舀来,久而久之,她的喜好就都成了他的。这半个多月他强忍着不去见她,但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沈厉州勺起一颗雪白的元宵,即便难以下咽,依旧满脸享受地细嚼慢咽。她要他娶妃,那他便娶,她想要他去做的事,他都会如她所愿。漫漫岁月,他等得起。隔日,林湘珺还在捧着牛乳艰难地喝,宫人便道萧澜月来了。昨夜睡前她已经将计划都安排好了,到时她只要想办法把沈厉州引开,再把沈放约出来,给沈放和萧澜月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够了。沈放如今变化这么大,萧澜月但凡有点眼光,都不该拒绝他。反正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之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把握机会了。上午半日沈厉州要在御书房陪景帝批折子,自然没时间陪她们赏花,林湘珺只能自己找东西玩。不得不说,她和这个萧澜月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平日很有趣的双陆,都能和她玩出无趣之感来。好在中途春喜送了个好消息来,说她已经托人把话带给沈放了。正好沈放午后会有轮值,到时她假借皇后的口谕,让他来一趟梅园取东西就够了。“娘子,咱们会不会太大胆了,到时叫人发现,可是要挨骂的。”“挨骂好还是活命好?”春喜不理解,这喊沈郎君过来,与活命有何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