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再也承受不住,哭倒在慕屹川脚边,重重磕头。
冬日的地面坚硬无比,她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热血瞬间染红了老脸,看起来甚是恐怖。
三皇子急得一把抱住她,“奶娘,注意身子呀,快停下,别磕了!”
三皇子用帕子为她止血,目光泛着湿意,乞求的瞅着慕屹川。
慕屹川叹了口气:“你们回去吧,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们心疼何光山,那卖唱女又该找谁去讨公道?”
“区区一个卖唱女,若想让她不开口,方法不要太多,二皇子若是不想趟这浑水,老奴愿意亲自去做。”
慕屹川看着满脸血污的奶娘,故作恍然之态:“怪不得何光山敢如此嚣张跋扈,您这老靠山当得可真牢固。”
“砰!”
他怒摔了茶杯,“当着我的面儿都敢露杀心,你家侄儿的命是命,人家父亲的命就不是命?区区一个奶娘,竟敢教唆皇子们徇私枉法,杀人灭口,好,好得狠哪!”
“二皇兄莫动气,奶娘只是急得失了理智,皇弟替她陪礼了。”
慕屹川语重心长:“老三,带着这老妇回去吧,她若再不管好自己这张老嘴,为兄不介意替你拔了这刁奴的舌头,省得他日为你招惹事端,你府上一个卫图已经够闹腾了。”
“多谢二皇兄体恤,臣弟这就带奶娘走,奶娘不会再乱说话了,二皇兄放心吧。”
迎面正遇刚升任为大将军的甘修过来:“三皇子这是受伤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三皇子低首见衣袍上也染上了血渍,摇头道:“受伤的是奶娘,多谢大将军关怀,我先带奶娘回去包扎伤口了。”
“大将军……”
三皇子使了个眼色,“奶娘,回去再说吧。”
甘修深望他们一眼:“二皇子军营中待惯了,素来军法严明,我正为此事而来,你们先回去吧。”
“师父怎么有空过来了?”慕屹川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甘修了。
“过来找你喝酒,你小子有多久没陪为师喝酒了?”
“师父倒是会躲清闲,将禁卫军这烂摊子丢给我操心,这不干不知道,这里头弯弯绕绕的九九多着呢。”
酒楼内,二人寻了处雅座,几杯暖酒下肚,让人身心舒坦。
慕屹川盯着满桌大鱼大肉,却无下箸的热情,
甘修纳闷道:“怎么,菜不合胃口?可都是点的你爱吃的。”
“早膳用得晚,还不太饿。”
甘修一语双关:“你小子,不会是只想吃狐狸肉吧。”
慕屹川又灌了一杯酒,“狐狸肉倒是没尝过,试试也无妨。”
“屹川啊,你是性情中人,有些东西还是少沾得好,为师怕你陷入泥沼脱不了身。不说别的,就一个卖唱姑娘的事,你就要搭上指挥使一条命赔人家,还要兄弟撕了脸皮,值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