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蕾闻言差点没一头栽向小径旁的那几棵大王椰子。
她知道贺新的入学门槛高人一等,学费高人一等,升学率高人一等,但是,风气也未免太高人一等了吧?拜托,哪有学生追老师追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却至今都远没人出来干涉?
噢,谁来救救她呀?!
月月月
李成儒几乎快将龙蕾逼进墙角了。
好说歹说,龙蕾就是没办法说服他清醒一些;她气他,也很呕自己的无能。
不过是一个体面的小混球,竟能将她逼得打也不是、杀也不成!去,叉叉圈圈的烦人鬼,他再这么不识相的对她死缠烂打,说不定她哪天脾气一上来,卯起来将他扁得不成人形。
管他是什么狗屁资优生,通杀!
“你叹什么气?”
“叹大头气啦,关你屁……呵呵,小丽,你还没下班呀?”她笑得很无力。
小丽是照顾刘爷爷的特别护士,个儿不高,却力气非凡,而且耐性一流,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白衣天使。
唉,想得太入神,都忘了现在她人在医院呢,还这么大刺刺的喃喃自语。
幸好,即使好奇她在嘟哝什么,小丽也没多问。
“还没,老先生的尿片快用完了,我去楼下的超市买。”
“噢。”隐约听到病房有人声,她随口问:“有客人哪?”
“嗯,其实也不算客人。”挥挥手,她没留下来鸡婆。“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
门是敞开的,她直接走进去,病房也没别人;躺在病床上、哪儿也不能去的刘爷爷,笑容可掬、慵懒坐在大皮椅上的小姑姑,偶尔会窝个大半天的刘奶奶倒不见人影,另外,就只有个陌生人了。
这人是谁?她没在刘家的聚会见过,但也不以为意,毕竟她不是刘家人;只是他好怪,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简直可以用目不转睛来形容他的视线了。
不管他,她先朗声跟艰辛地朝她眨眼的刘平召打声招呼,再跟刘志媛说哈啰,将保温壶搁在几上,倾身安抚地拍拍老人的手,见他疲累的又合上眼,她这才挺起腰杆退步旋身。
怎料话都还没吭上半句,就又撞进了那双奇特的凝眸里。
喝,他还在看?
她是欠他打量呀?!
还有,看就看,偏他也不笑,也不撇唇什么的,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将视线锁在她身上,让人猜不出他意欲为何……
“真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她低咒。
那双眼太黑、太亮、太深邃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像被跳蚤爬满了周身,痒痒痒,骨子里还有股不知所以然的燥热骚动,威胁着要攀上她的颈、她的颊、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