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温峋突然收了笑,猛地上前一步,手臂一抬一落之间,那把泛着冷光的斧头“砰”一声嵌进洗发区的躺椅上。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啦!”
赵婶在他抬手的瞬间失声尖叫,吓得神志全无。
躺椅距离赵叔不过三两寸,斧头就在嵌在躺椅边上,几乎是擦着赵叔的裤子过去的。
赵叔怔怔转头看了一眼,斧子几乎全嵌进去了,只留了一个浅浅的方形在上面。
他吓得腿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温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眼眶发红,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起来:“来啊!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谁怕啊,老子三年前就不想活了!你今天有种弄死我,我他妈下跪给你道谢!”
他把斧头拽出来,丢在赵叔身边,眼里闪动着熊熊怒火,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狼,眼眶充血,“来,往老子头上砍!砍不死,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理发店里瞬时没了声音,赵婶被温峋发疯的模样吓得噤了声,缩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脸上全湿了。
赵叔像只受了惊的老公鸡,抖个不停,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哆哆嗦嗦地说:“疯……疯子……疯子!”
温峋笑,笑容冰冷瘆人:“老子疯了三年了,你他妈现在才知道?”
他身上有怨气散不开,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咬牙,一脸阴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老子再说最后一遍,让赵青青给我滚下来!”
赵青青躲在二楼楼梯口,重重打了个颤,一张俏脸上,只有一双茶色的眼睛还能看到点颜色。
但那双眼睛里,此刻也只剩下滔天的恐惧,楼下的每一次响动都让她心悸到快要死掉。
她没想到温峋会在今天回来,更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她从来没见过他生气,今天是第一次,却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
那人像一头要吃人的狼,张开尖牙利爪,恨不得将她饮血啖肉,将她的骨头渣子都嘬干净。
赵青青用力捂着嘴,害怕得哭出来。
她错了,温峋从来就不是看上去那样痞痞的,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暴戾的,嗜血的,是盛怒之下蔑视一切的狼。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惹他。
楼下,赵婶也不知道赵青青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让她在有生之年见到温峋发疯的模样。
要是不问个清楚,今晚上谁都别想好过。
她抓着置物架的边,坐在地上,撒开了嗓子大吼:“赵青青!你给老子滚下来!你要是说不清楚,老子今天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