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真跟在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
傅雪漓只当小孩子嘴硬,笑笑便领着人进去。
方才在外头傅乐芙已被这一品居的气派所折服,一进来才是大开眼界,里头的胭脂水粉按颜色排列整齐,琳琅满目,瓶瓶罐罐层出不穷。
傅乐芙拿起手边名为“醉花深”的罐子,不过比指头大点,居然要整整一两银子,吓得傅乐芙赶紧放了回去。
要知道在乡下,一罐胭脂顶了天就四五十文。
故而在傅乐芙眼里,这已不是普通的胭脂了,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瞅了眼傅雪漓的脸色,倒是寻常。
小钊还说傅雪漓是一品居的常客,傅乐芙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败家玩意!
什么叫挥金如土,她算是见识了。
“傅雪漓?”
一个高扬嚣张的语调从背后悠悠响起,女子拖着繁杂逶迤的裙摆,满头缤纷珠翠,年纪轻轻便雍容过盛。
傅雪漓转过身,轻声:“乐安县主。”
乐安县主?
傅乐芙上次见过明慧郡主,这次又见到县主,故而多扫了对方几眼,对方立即瞧了过来,“你就是最近傅家回来的那位姑娘?”
傅乐芙:“昂。”
乐安翻了一个白眼,“当真是土包子。”
傅乐芙这暴脾气登时就忍不住了,被小钊死死拽着,在耳边提醒:“姑娘别冲动,这乐安县主是被太后抚养大的,太后宠她如珍如宝,您可别得罪了她。”
傅乐芙听到太后的名字,利索站到了傅雪漓身后。
“那日郝家的事情本县主听说了。”乐安逼近傅雪漓,“傅雪漓,是你害明慧禁足,对吧?”
乐安与明慧是多年好友,听说明慧在郝家受了如此屈辱,自然要为好姐妹出头。
更何况…她还听说郝长安险些与傅雪漓定下婚事。
她几年前就看上了郝长安,岂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抢了先。
“县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郡主被禁足,是三皇子下的令,与我无关。”傅雪漓神情平淡。
“还想诓本县主?”乐安冷笑了声,“傅雪漓,你不是傅家血脉,还想拿丞相府姑娘的谱怕是难了,我和明慧情同姐妹,你陷害她,我自是要讨回公道。”
“你要做什么?”傅乐芙从女子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没底气道:“就算是县主,打人也是要吃官司的。”
“诸位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闹得不欢。”
一道清音从一品居深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