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漓坐在车里,才听傅乐芙道:“听说好像是感染了风寒病了,倒是蹊跷。”
阿梁在外赶车一边同傅乐芙聊道:“最近得风寒的人可不少,就没几天前,有一天下暴雨来着,阿蟒出院一趟回来后还染了风寒。”
傅敬熵虽然坐在车内,却没有掺和几人的聊天,而是握住书卷自顾自看书。
傅雪漓扫了眼角落不爱搭理人的男子,随即笑笑:“现下入秋,容易生病,还是得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上回傅雪漓同张木华约好了一起去宝塔山,不过因着张太尉在傅家受了气,张木华自然不好同傅家一同出行,最后是乘自家马车,与傅雪漓在宝塔山碰面的。
“喏,这山上铺子少,这是我从自家带来的。”张木华瞧见傅家马车停好,才迎了上去,正好将酒递给傅雪漓。
这一幕恰好落在傅敬熵眼底,要知道素来这两个姑娘话说得很少,想来是那回在傅家傅雪漓追出去才搭上的。
“丞相。”
张木华见男子也下马车,倒是不避讳,大大方方拱手行礼。
傅敬熵颔首,吩咐阿梁将车内准备的灯笼拿下来。
傅乐芙同张木华惯来没什么好聊的,打过照面后,就跟着人群一块去山顶上放灯。
往年来宝塔山放灯的游人繁多,今年倒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有几家人。
“看来是端王在城中举办的庆典将人都吸引去了。”
张木华陪傅雪漓一块来放灯,随口聊到了赵宗炀。
没想到身后传来男子的笑声:“华子,真没想到你对本王的动向竟如此了如指掌。”
两个女子侧身,才瞧见傅敬熵同赵宗炀并肩走来。
“端王殿下如何来了?”傅雪漓福身见礼。
赵宗炀抬眉笑道:“我将京城里的事都办好了,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喜静,京城里人太多了,我知道你们每年都来这儿,便想着过来瞧瞧。”
“喜静?”
张木华面上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从前倒是不知道端王殿下如此高雅。”
“华子,本王看在上回你将本王从水里救了出来,不跟你计较。”赵宗炀哼了声。
傅乐芙从人堆里出来,“我方才听人说半山腰有家很好吃的面食铺子。”
傅雪漓瞧着小姑娘对面食铺子感兴趣,询问:“你不是还想去看照夜清吗?”
傅乐芙左右为难:“那咱们先去看照夜清,待会儿再去吃。”
左右赵宗炀来宝塔山也无事干,一听有照夜清看也来了兴致,便跟着几人一块去傅乐芙所说的落莹之地。
一行人走了一刻钟,绕到了后山,已经远离了人迹,才发觉傅乐芙说的落莹就是一片深林,日头已经落下,但照夜清却还未出现。
傅乐芙等了半晌就没耐心了,揉着肚子嚷嚷着要去半山腰吃面食。
赵宗炀将自己的护卫借给小姑娘下山,又等了片刻,张木华还是没瞧见有照夜清的迹象,“当真有照夜清看吗?”
在京城时房屋过多,树木少,故而平日很难瞧见照夜清。
傅雪漓四处打量,随即指了远处一个庙宇道:“现在时辰尚早,要不咱们去庙里转转?”
张木华摇头,“我不太感兴趣,你们去吧。”
赵宗炀耸了耸肩,显然也没有兴致,对傅敬熵道:“你陪雪儿去吧。”
从深林到远处的庙宇有一段泥路,不太好走,傅雪漓一个人,傅敬熵自然是不放心的,故而抬脚先往庙宇的方向走。
傅雪漓见状也识趣跟上。
入了庙,傅雪漓才发觉这里头供奉的是观音娘娘,只有两个和尚照看香火,人不多,但庙里还算干净。
傅雪漓添了些香油钱,随即熟络地跪在蒲团上,闭目凝神。
傅敬熵并没有上前一同跪下,他本就不信神佛,视线一直紧紧粘在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