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颐然感慨,这藏的还真是隐蔽,一般人可真找不到。他将匣子放在桌上,心说这匣子里会有什么?冷颐然摸着下巴,觉得如果是自己,可能会在里面放恶心人的幻象,或者是虫子的尸体,可霍成云……若是年少时的霍成云,他可能会……可能会……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若是现在的霍成云,冷颐然觉得自己猜不透。“罢了,管他放什么,本座会怕?”冷颐然搓搓手,将匣子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枚玉牌。玉牌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冷颐然心说不是吧,还来?本座陪你玩这么久已经到极限了。匣子里的纸条并不是地图,而是写了一句话。“常听人言,夫人持家,天长日久,故此将钱银上交。”那玉牌竟是掩月宗宗主的玉令,有这玉令在手,可以随意支取掩月宗的宝物、钱银。冷颐然心情复杂,牧老宗主若还在世,见他亲手选出来的继承人为了哄人开心,将宗主玉令当做礼物送人,不知会怎么想。冷颐然唏嘘不已,却没注意到自己自然而然的将霍成云的行为归纳到哄他开心的行列中。因着那一沓地图还有掌门玉令,冷颐然心情好了许多。静坐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有些不服气。霍成云显然对他十分了解,可他对霍成云,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冷颐然琢磨了一会儿,注意力忽然转了。霍成云的房钱还没给呢!啧,这小子,别不是想赖账吧。他可不会吃这个亏。冷颐然把玩着手里的玉牌,决定先去把钱取了,再将东西还回去。这般想着,他拿出纸笔,开始算霍成云在如归客栈的开销。必须狠狠宰他一笔。薛听寒自那日自残后,精神一直萎靡不振,终日将自己闷在房中。冷颐然深觉不能再这样下去,薛听寒心结太重了,这么闷着,情况怕是会更严重。于是他又琢磨起了出游的事,这次他没有再拖,让平安收拾了东西就带着薛听寒出发了。一路上他们游览名山大川,风景名胜,冷颐然觉得心境开阔不少,薛听寒却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冷颐然便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忘了过去,重新开始。薛听寒点点头,表情并没有放松多少。冷颐然坐在他旁边,塞给他一碗现炖的鱼汤,笑道:“你是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别人?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下次你若是再……我就把你捆起来。”薛听寒说:“好。”他目光空茫,不知听进去多少。冷颐然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在一艘商船上,老板很热情,在渡口碰到他们愿意载他们一程。冷颐然不打扰薛听寒发呆,转头问身边的人:“前面是什么地方?”那人笑道:“仙君,前面是天成港,我们快到了。”冷颐然点点头,这两日待在船上,晃得他都有些晕了,且这里太安静,带着薛听寒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或许会好些。冷颐然跟船上的人道谢,就带着薛听寒下了船,他们在天成港待了一日就又出发了。薛听寒一路上话很少,路线都是冷颐然定的。两人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到了云轩城。又不知怎地恰好住在掩月宗附近。多日不见霍成云,又吃了人家那么多补品,冷颐然深觉自己有必要上门拜访,于是他就去了。去之前,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冷颐然敲开薛听寒房门的时候,还有点心虚,生怕薛听寒问他好好的为什么换了身衣服。好在薛听寒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冷颐然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见看守弟子凑在一起朝他看来,然后一个人飞奔进了宗内。他心说这是做什么,叫帮手去了?我又不是来打架的。留下的看守弟子很快迎了过来,一个个喜笑颜开:“您回来了?快请快请。”伸手不打笑脸人,冷颐然准备怼人的话只好吞了下去,他将随手买的点心交给其中一人。那人道:“您回家怎么还买东西呢,需要什么吩咐一声,让弟子们去买就是了。”冷颐然:“……”这掩月宗的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他道:“你们宗主呢。”“啊,宗主……”那人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立刻敛了笑道:“顾城主。”冷颐然有些惊讶,顾子宇怎么会在这里?找霍成云打架吗?不对呀,他都已经活了,顾子宇若真是气不顺,也该杀到桃林渡才对。还是说仙门又有事发生了?许是冷颐然的冤屈解除,这次顾子宇没把他当成透明的。他冲冷颐然点点头,看向站在后方的薛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