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州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他也累了,又累又愧疚,沉默良久,答应了。次日早上,沈堰东打电话给沈振州,听说手术很成功,他就放心的进了手术室。五台手术全做完,已经又是凌晨了。他换下手术服,本想在值班室睡的,但又想现在街上车少,开快点,估计二十几分钟就能到,还是决定回去。章柠还在书房,听到敲门声出门去开,见到满脸倦意的男人,有些诧异:“你不是说今晚回不来了么?”他进来换鞋,说:“比预想的要顺利,我看时间还早,就回来了,你还没睡?”章柠却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瞧他。“看什么?”沈堰东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摸到自己硬扎扎的胡茬,就笑了,“好几天没刮,没想到这么长了,是不是很邋遢?”她整个跳上去抱上去他,吻了上去。做了十八个小时的手术,沈堰东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但她这么吻上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将她抱起来,只是有一点头晕,站不住,不得不将她抵在墙上支撑。后来不吻了,也就那么抱着。她这样馨香温软,他一挨到她,仿佛就会被治愈,从心到身体都舒畅。好一会儿,她松开他,小声说:“你快去睡吧,我白天睡过了,今天晚上要通宵。”两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沈堰东确实极度缺乏睡眠,所以冲了澡,倒头就睡了。章柠回去又写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她洗漱一下,去厨房做饭。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沈堰东从卧室出来,瞧见她在厨房叮叮咣咣,走过去看。她正在卷寿司,他奇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饭了?”“兴致说来就来。”她声音带点熬夜后的无力,“他姥姥怎么样了?”沈堰东道:“还在icu里观察,目前一切正常——你不是不会做饭么?”她打了一个哈欠,困得眼泪直流:“这不现学现卖么?”他没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切,好几次感觉她要切到手指了,但竟然都没事。切完手上这个,她摘掉了一次性手套,过去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困倦道:“我好困,不想做,剩下的你自己搞吧。”这大清早的就投怀送抱,真是想不干点什么都不行,于是他捞出她的脑袋,低头在她耳边道:“我今晚值班,明晚飞德国,跟马老师一块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这一周可能都没什么时间了。”她没吭声。他又道:“但现在挤一挤,还可以挤出十五分钟。”她不满的情绪已经爆棚了,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十五分钟够干吗?”他笑了,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卧室去:“可以干很多事情的。”热恋的情人如同干柴烈火,稍一碰触就可以激起燎原大火,根本不需要技巧加持。她柔软饱满,他□□有力,这种激情持续了很久。完事后,他到洗手间迅速冲了一下,然后洗脸、刷牙,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然后到次卧叫醒沈航,把他塞到洗手间洗漱,自己到厨房接着卷寿司切寿司。章柠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出来冲了一壶咖啡。吃饭时,俩人都埋头咬寿司,不看彼此,也不交流,只跟沈航说话。后来那股不好意思的劲儿渐渐淡了,沈堰东才说:“昨天晚上跟他爸妈说了,他爸爸下午会去接他,你不用去了。”章柠点点头,起身离开餐桌,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支笔,坐在他旁边,拉过他的手臂,开始画。沈堰东奇怪道:“你干什么?”她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画自己的东西。沈航捏着一个寿司凑过去看,看了好一会儿,他喊道:“是小老虎!”等她画完,他又补充道,“还是一个睡觉的小老虎!”章柠笑了,合上笔帽,又吹了几下,把笔迹吹干,道:“给你增加点人格魅力嘛。”他低眼去看小臂上的老虎:“这跟人格魅力有什么关系?”她道:“你的体格够健壮了,再画猛虎就没意思了。画可爱一点的,可以形成反差萌,消解掉你的外在给人的凶悍之感,能让你生动活泼起来,有利于拉近和别人的距离。”沈堰东:“”“你老婆孩子怎么办?”……沈堰东带着手臂上的小老虎送完沈航,去了医院。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见到他的每个人几乎都会问一嘴这只小老虎的来历。他谎称是小侄子画的。一些人不深究,但病区那些年轻的进修生、研究生可没那么好糊弄,他们说小老虎绝对不是小侄子画的。因为这只老虎虽然可爱,但不是小孩那种生涩稚气的可爱,而是成熟的可爱。画小老虎的人,一定是个成熟但富有童趣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