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秀风尴尬至极还有空瞎琢磨,他看周嘉善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天呐,我不干净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蓝秀风拍了拍周嘉善的肩膀,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但大家都是爷们,就不小心蹭个脸,也不算啥事,是吧哈哈。”
蓝秀风干笑两声,对面的人还是毫无反应,他渐渐发觉自说自话的无趣来。
他用手扶着一旁的小桌支撑身体站起来,起来时还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他习惯性拍了拍腿,清清嗓子准备再和周嘉善道个歉。
然而,他这一起身就像是按下了周嘉善身上的某个开关,原还毫无反应的人忽然噌的一下站起,一只手捂着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嘴唇嗫嚅,满面绯红,眼眶里还盛着点点水光。
蓝秀风有些恍惚,他刚才到底亲的是和他一样带把的男人还是个黄花闺女啊。
然而周嘉善没给他反应时间,在短短几秒之内冲出了便利店。
门上悬挂的风铃被撞的叮叮当当直作响,那边人都跑没影了,这边风铃声却还未停。
周嘉善一路跑回了家,进了门连灯都没开,摸黑进了卧室,关上门,后背贴在冰凉的门板上,身体缓缓向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跳声剧烈,咚咚咚,像在身体里敲锣打鼓,他不确定的用指尖碰了碰脸颊。
他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了,可却是真真实实发生了的。
他将脸埋进掌心,手心是滚烫的触感,他像是发高烧的病人,神志不清,头脑一片混乱。
半晌,黑暗中传来极轻的喃喃声:“真是蠢死了,跑什么啊。”
此后的好几天蓝秀风都没再见过周嘉善,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躲他,每天早出晚归,蓝秀风根本见不着他人影。
蓝秀风倒也觉得还好,这样可以省去好多尴尬,说不定再过个两三天,他们都能把这事忘了。
江城夏季多雨,一个月要下个好几回大雨。刚经历了小考试周,蓝秀风累的考完试回家倒头就睡,头天晚上睡得早,这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下床时往窗外看了眼,外面下了好大的雨。
雨天正适合宅家睡觉,他踩着拖鞋推门出去,准备上个卫生间回来接着睡回笼觉。
他的意识还游离在睡梦中,感知也不如平时敏捷,因而在推开卫生间门时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里面。
周嘉善这阵子天天都六点半起床,一是因为考试周早起去学校图书馆复习,二是躲着蓝秀风。
说来也怪好笑,“罪魁祸首”安然自得,被“轻薄”的那个却跟躲债似的早起晚归。
小考试周过去了,但周嘉善的生物钟还没改过来,六点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洗漱。
他刚洗完脸,正用毛巾擦脸,身后的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清响。
之前卫生间的门总会时不时发出点动静,他都习以为常,没意识到有什么。然而,他不经意回头一瞥,在看见迷迷糊糊推门往里进的蓝秀风后怔愣在原地。
蓝秀风原本眯着的眼睛也在看到周嘉善后而瞬间睁大,瞌睡虫紧跟着一并消失。
先前他还想过个两三天就不尴尬了,这几天不见周嘉善,他觉得这事也过去了。不成想隔了许多天再见面,竟还是会想到当时的尴尬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