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贝贝做事,一向不负责任。”他大言不惭,“但是昨天我为你破了例,一直不停的打电话,动用了一切关系,总算打听到窦楠的真实情况了。”
“他到底什么路数。”到这儿,我也绷不住了。
“小新你可走运了,他是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贝贝一脸挖到宝的样子,好像是他和豆男相的亲,“听说他是那种天才学生,家在南方一个小镇,大概父母都是教师的原因,他十六岁就以当年最高分考进了我们大学,十八岁父母突然去世,为了学费他开始涉足金融投资,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大学毕业时已经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然后他拿着这个钱进行了再投资,不过五年时间,我告诉你吧,小新,他已经身家上亿了。不错,他没有你的林泽秀有钱,但林泽秀是二世祖,就高,算不得本事,窦楠可是白手起家,所以更了不起!”
想像过无数中可能,但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昨天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他是证券公司门口卖盒饭的。”我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昨天他和我在一起时的样子,真的难以说服自己相信。
“他昨天什么样?”贝贝问。
我详详细细给他说了一遍,唯独略下林泽丰一节。
贝贝一边听一边点头,“他绝对伪装了,要知道那天在同学会上,他可是很精英的扮相,我这么英气逼人,当时还有点自卑来着。不过后来,哈哈――”他得意的笑了一下,“校庆后,我们几个关系好的校友不是到高尔夫山庄住了两天吗?我们晚上去逛卖海鲜的大摆档,他说吃海鲜的会过敏,可是我威胁他说,不和我们一起去,就不把你介绍给他,结果他就去了,第二天早起一看,居然起了一脸痘痘,这样一来,我又成为最帅男人的啦。”他说完发出恐怖的大笑声。
原来豆男脸上的痘痘是这么来的!怪不得都二十五岁了还长得那么旺盛,害我以为他才十八岁。
我啼笑皆非,“你也真是的,幸好只是脸上长痘,如果是什么心脏麻痹,肌肉痉挛的可怎么办?哪有强迫人家吃东西的。”
“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向着外人了。”贝贝佯怒,“我们开始以为他是托辞,说着玩的,到后来看到他的样子,也有点――内疚。”说着他又哈哈笑,哪有半点内疚的样子。
“可他为什么伪装呢?”我想起昨天问豆男时的样子,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似的,但又绝不是我最先的猜测,并不是怕我贪图他的钱。
贝贝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天才做事往往出人意表。而且他这么有钱,却一点不张扬,要不是我连夜审问所有知情人,还翻出那天他给的名片,实在看不透他。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隐形富翁,外表看没什么大产业,也不开大公司,只小小一处办公室,但他的资产全在脑子里呢,只要他不死、不傻,就可以在这个经济世界里翻云覆雨,操纵很多人的人生。这就是我们――这些金融骄子的人生啊。”
“你在说上帝吗?”我从鼻孔出气儿,“好像金钱是万能的。”
再说了,就他一个差点从金茂上跳下来的人,也称为金融骄子吗?笑掉我大牙了,不好不好,一定要保留牙齿,还得吃东西呢!
他大概看出我不屑他,怒道,“金融市场虽然有规律、有阴谋、有形势,但也有运气的。这小子运气好,听说从出手到现在,没损失过一单,这如果不是神助就怪了。”
我抿着嘴笑,不理会他。我虽然一点经济头脑也没有,口袋里有多少钱也数不清,不过我知道豆男从一个连学费也没有的穷小子到亿万富翁,只有运气是不够的,一定是个精明的强者。
只是,他为什么盯上我呢?
雏鸟心理
“对了。”贝贝话题一转,“说不定他和你相亲是提前设计好的,因为我才知道百年校庆是他赞助的,而且力主邀请我,再考虑到他央我介绍女友时的态度――小新,他可能早就见过你,相亲不过是找个‘正式’认识你的借口。你坦白跟我讲,你之前是不是迷奸过某小男生,利用人家的雏鸟心理,占据了少男芳心?”
“雏鸟心理是什么东西?”我皱眉。
“就是小鸟在出蛋壳的一刹那,看到谁,就会认为谁是妈妈,一辈子爱这个人,忠诚于这个人,甩也甩不开。”贝贝的眼神似乎在控诉我是笨蛋,“你走运了,你在一只黄金鸟出壳时守在它身边,所以十丈软红,他只眷恋你一继香。”
“贝贝,饶命。”我忍耐的说出两个字,牙齿全给他说的话酸倒了,也实在想不起敲破过哪只蛋壳,见到过某只雏鸟。
“我说的是真的哦,也许之前他一直在角落默默注视你,但一直自卑,不敢接近你,现在他发达了,就以自身雄厚财力调查出我们之间的情况,然后才演这样一出相亲戏?”
“你是不是经常偷摸看琼瑶言情小说啊?”这想像力,他不去电视台当编剧真是可惜。
“别贫嘴,听我说。”贝贝打掉我手,因为我正试图摸他额头,以确实他没有发癔症,“我可听说了,大学四年,尤其后来他开始赚钱后,多少女生追求他啊,还有隔壁艺术院校的漂亮校花系花,一堆的花,他都没动一点心,冷漠得很,柳下惠见了他得一头掉死去。为此,甚至有人怀疑过他性取向有问题,或者生理上比较那个欠缺。现在看来,他是在为你保留处男之身哪。处男哪,神话中才有的东西,还不快上?说起来,你们习武之人应该会采补之术吧?那快采去,你可能永葆青春呢!”
他滔滔不绝,我的怒气在积聚。
“贝贝。”我慈悲的叹了口气,轻声细语的话,却是咬着后牙说的,“有道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总这么惹我,我说不定哪天就暴走,到时候伤得你两腿两爪只剩下一半,你可别怪我。”
“你看你看,你又急,这么粗鲁可怎么当阔太太呀。”他狗腿的笑,“反正不管如何,既然他喜欢你,你就要想办法把他弄到手,到时候他透露点什么内幕消息,我就发达了。我昨天找兔妈借钱,她不肯,我半夜偷偷利用网银转的账,等赚了钱,咱俩三七,不,二八分账,这多好啊。”
“好你个头。”要不是我不会开车,此时恨不得把他从车上踹下去,“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干嘛劝我接受豆男?再说,现在他的动机不明,一切只是你根据一点情况做的猜测,你这么喜欢他,你给他当兔宝宝得了。”对我来说,这不是几十亿对几亿的问题,那不过是与我无关的数字,我为的是我的心。
“我无所谓啊,他同意就行。”贝贝眨眨眼睛,“我是觉得他费这么多心思,绕那么多弯子,却不肯直接出现在你面前追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想,他在金融市场战无不胜,多精明个人,却为你做这傻事,真心没十成也有八成,这就不错啦。你这孩子年纪不小,心却还保留少女时期,一个人恋爱结婚,条件很重要的,就算你看不上钱,总看得上真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