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之前赵瞿无数次坐在这个书桌旁的身影。
这里或许放了他曾梦寐以求的奖杯,或许放了其他什么赵瞿认为重要的东西。
所以那天下午赵瞿在沙发上喊住想要沟通,他并不是抱着分手的打算来的。
这两件东西晃得他眼睛发疼,姜厌郁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呆站了多久,直到赵瞿再次过来敲门。
他迅速抽屉合起,这个时节开始有了闷热的迹象,因为没有开空调,房门一打开,一阵新鲜的风率先拥了过来。
对方此刻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他立在屋外,还是前几日一般和姜厌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视线掠过姜厌郁的脸,淡淡道:“既然决定今天要离开,天快要黑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混乱之下,姜厌郁只确认了脑海中最后听到的那个问题,自觉地点了点头。
赵瞿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姜厌郁想到了三年前他最后一次来找自己的样子。
自己把赵瞿驱逐出了两个人的那个家,然而赵瞿依旧目光明亮,他从新家里一大早开车过来,激动又开心地道:“姜厌郁,你还记得你之前提交的那幅油画……”
得知自己没有获奖的失望伴随着现实中死别已经压垮了他,姜厌郁迅速打断了他完整说出这件事情。
自己好不容易已经接受了生活的坏,这个比赛的结果已经像是命运已经为他做出选择,油画是他的伤心事,纵有隐情,姜厌郁也丝毫不敢再听。
于是他只能快速开口解释道“爸爸把姜家留给我了,我没有梦想。”
熟悉的眉眼逐渐重叠,姜厌郁心中百味杂陈,甚至小腿处出现了隐约的抽痛错觉。
他带着紧张,像是后知后觉:“今天就要搬家吗?今天我可能走不了了。”
这句话听上去出尔反尔,姜厌郁没想到自己真冲动把它说出口了,可以看出这也完全出乎了赵瞿的意料,他们方才冷淡客气的氛围瞬间被一种荒唐古怪的情绪所打破。
赵瞿说不惊讶是假的,他抬眉看着姜厌郁,表情瞬间复杂。
当初约定好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两个人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近逐渐冷淡,即便是狗,也能根据情绪数清楚了时间。如今把“今天搬家”变成一个疑问句,要相信它的真实性,他们的智商除非退化到了学龄前。
姜厌郁看着赵瞿脸色,快速在心中寻找着理由。
所有的借口被他想起又推翻,最后他稍微磕绊地补充道:“我腿突然有点疼,开不了车,可能这几天有点缺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