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渐行渐远,走廊拐角迈出一道颀长白影。
云行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在视野之中,提步踱向长椅,上面放着一颗黄纸包裹的饴糖。
她醒了,却没发现这颗糖。
云行眼底光芒略微暗淡,将饴糖仔细收入袖中,回头又望了眼知摇离去的方向,这才佯装无事的淡然离去。
经历一日性命威胁,知摇不禁又想起云行先前的告诫,恨不能刻在脑门上奉为圭臬。
于是乎,一日清晨,她乖巧的再次踏上法修峰。
今日法修峰与上回来有些不同。
上次她挑着弟子正授课时去,这次是按着弟子晨诵时便去了。
左右人来人往,穿着的都是法修的宽松袍子,袍角绣着日月山川等纹样,走起路来宽袍鼓风,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她穿着剑修的箭袖束腰长裙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无人在意。
随着人流朝深处走着,没一会儿,前方人流忽然调转方向,呼啦啦朝着一个角落涌去,围拢起一堵高高人墙。
知摇好奇之下跟着走了过去,挤不进去,但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有些火药味。
“各峰招生大典早已结束,你现在招什麽人?”
知摇听到一声国粹,本来心里还念叨着法修峰的弟子素质堪忧,结果就听得那位国粹师兄接着开口道。
“再说你招人也罢,你上凡间广撒网去啊!你一个符修峰的,跑我法修峰招人?挖墙脚?”
知摇:……
来归一宗这些年,还从未听说过招人的,还没听过跨峰挖人的,真真开天辟地头一回。
知摇突然有些好奇这位符修仁兄的长相,可有熊心豹子胆之貌。
她拨开人群朝里挤,还未到最里面,就听到前方传出一道怂且赔笑的少年嗓音。
“诸位师兄莫气,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缘由。”
“什麽缘由?”
“实在是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若是受符修峰长老之托,那我便去告知师尊去,叫他前去讨要个说法。”
“哎别别别……”
“符修峰百余年未出现一个像样的了,就算想人才想疯了,也不该是这般做法。”
“师兄教训的是,大家都是同一宗门,可别因今日这场闹剧伤了和气,我这就走,这就走,再也不来了。”
“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子,否则让你尝尝法修的厉害。”
“是是是……”
衆人轰散而去,知摇被夹在人流中,被沖的前俯后仰,好不容易站稳脚,恰好瞧见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的那位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