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要说,孩子们会有自己的人生,一味的控制只会带来更严重的逆反,你曾经经历过,我想你会比我更明白这种逆反的感觉。
如果他已经有了选择,为什么不让他去试一试呢?
我们经历过的痛苦,不要让孩子们再去经历第二遍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长朝。
祝好。
──
最后一个字看完,凌长朝拿着信纸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再次飞快地一遍遍地扫过内容,重复看了两三遍,才像是终于认清现实,颓然放下信纸。
他甚至不愿意在信上留下落款。
“他……现在……”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连成完整的语句,凌长朝低头埋在桌子上,声音很哑:“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整个人的状态衰败了不少,和刚才进门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周茯点点头,看着他的脊背,内心却没有预想的畅快。
她拎起包走出办公室,深呼吸了一下,冷气一股脑地灌进腹腔。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的婚姻,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在作茧自缚。
刚进十二月,a市就飘了一场细细的小雪。
凌景从把几箱牛奶放在宁辞床边,二话不说又往外跑。
“等一下!”宁辞靠在床头喊他,“放错了!”
“这几箱是放我妈那儿的,我不喜欢喝这个。”宁辞伸长胳膊推出去几个箱子,看到凌景从抱着胳膊站在床头看他,他讨好地笑了一下,说:“我妈也不喜欢喝酸奶,能帮我换回来吗?”
凌景从没动,跟他对视半晌,突然一把拖着椅子坐在床头,慢悠悠地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还有你,”他停顿了一下,装腔作势地说:“想要,就得拿东西来换。”
“可是……”宁辞很配合地低下头,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有……”
“那就拿自己来换。”凌景从挑起他的下巴,煞有其事地左右打量他的脸,“长的这么不错……主动一点,我还能多给你一点。”
宁辞眯了下眼,也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上身向前倾过去,在即将碰到凌景从嘴唇的时候突然停下,喷着热气问:“怎么才算主动?”
“行为恶劣,”凌景从呼吸一滞,用气音说,“扣分。”
宁辞愣了一下,垂下眼,很轻地碰了下凌景从的嘴唇,说:“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