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蜜语赶紧收酒瓶,可尽管这样,还是有一点红酒洒在他裤子上。
许蜜语赶紧把酒瓶放到吧台上,对段翱翔说“对不起”。
段翱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敞开腿冲着她,谑浪地说:“对不起就完了?过来给我擦干净。”
许蜜语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但看着段翱翔裤子上酒渍的位置,迟疑着没有凑上去擦。
段翱翔却等得不耐烦,忽然抬手一把握住许蜜语的手腕。
许蜜语惊讶抬头,扭动手腕想要挣开,却被段翱翔握得更紧,紧到令她发痛。
她无声皱起眉。
段翱翔握着她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提。
他坐在高脚椅上,拉她过来时,她正好抵在他胸口前——许蜜语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抵在段翱翔的胸口,抗拒他想把自己贴在他身上的恶意企图。
“段总,请你松手。”她也冷了声音。
段翱翔邪气地笑起来:“我要是不松呢?你要叫人还是报警?来,我帮你!”他甚至嚣张地把自己的手机甩到吧台上,笃定许蜜语外强中干,表现得再怎么镇定其实骨子里也还是懦弱如故,不敢报警。
许蜜语极力保持住和段翱翔的距离,飞快地伸手出去把他手机拿过来,单手按拨110,打出去。
段翱翔呆滞了一秒钟,随后用另一只手飞快夺过手机按下挂断键。
他把手机扔到很远的地上去,有些气极败坏地握着许蜜语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提:“你还真打?”
许蜜语不作声地暗暗使劲,努力想挣脱他的桎梏。
段翱翔看着她无声却倔强的面庞,忽然眼一眯,笑容变得放、浪起来:“要不这样,你也陪我一晚,打闷棍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我放过你。”
许蜜语想扇他一耳光,可惜另一只手腕在半空中也被他捉住,然后一弯,给背到了她身后去。
她现在一手手腕被他握着,另一只手被他背在她身后。她整个人被他逼压得贴在他胸前。
许蜜语忍着恶心,忍着愤怒,告诉自己镇定。既然他恶心了她,那她也要恶心回去。
“你下得去手吗?对我这个离过婚的老女人?”她冷冷地问段翱翔。
“玩玩嘛,又不娶你做老婆,离不离过婚的,有什么所谓呢?”段翱翔吊儿郎当地说。
许蜜语嗤地一笑:“你觉得你在玩我,但在我看来,我也是在玩你。”
她说完,段翱翔的神情倏地变了,整副面孔都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他更用力地握着她手腕把她往他胸前提,另只手在她身后也顺势把她往他身前压。
许蜜语使劲抗拒这两股力气,脑门已经发出一层薄汗。
她豁出去:“段翱翔,你这辈子就靠想尽办法折腾纪封和他身边的人活了吗?你以为你折腾他、折腾他身边的人,你就是比他强吗?你醒醒吧,你难道就没发现你一直在追逐纪封的影子吗?但段翱翔,不管你怎么折腾,你成不了他,你也赢不了他!”
段翱翔双眼圆睁,瓮声大吼:“你闭嘴!”
许蜜语却不闭嘴。看了他的反应,她知道自己全都说对了。
“你也知道你赢不了他吧?可又不甘心,所以就想干脆搞碎他。段翱翔,你攻击我攻击得有多用力,你在他面前就有多自卑!你看,你连来找我麻烦都要特意避开他不在,你不是自卑是什么?”
段翱翔已经睚眦欲裂,他甩开许蜜语,随手捞起吧台上的酒瓶和杯子砸在地上:“我让你闭嘴!”
但许蜜语还有一句最想说的话,还没有说。
于是她看着段翱翔,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他:“你其实,是想跟纪封成为朋友吧?”
段翱翔彻底情绪崩坏,就像被人道破心事一样地气急败坏。
“我让你闭嘴你还说?”他边说边抡起胳膊要扇许蜜语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