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巨响,才发现不是梦是现实。有个小型飞船袭击了他的大厦,撞飞那个大写a,哗啦啦落下一大片玻璃,直到飞船猛嵌进墙壁里。若非托尼先迎上承接减了缓冲,能把大厦砸破半个头。经历过纽约之战的钢铁侠养孩子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斯塔克工业董事长深有体会。托尼曾经兴致突发亲手带了小团子一整天,给折腾得大汗淋漓,脱掉上衣坐在水龙头底下冷静、任由冷水哗啦啦沾湿褐发时,不由得开始怀念当初手撕齐塔瑞大军的痛快。然而顺带着回忆起另一场大型战役,唇畔那点笑容又一抿而灭了。“喝得好快。”罗德赞叹道。托尼望过去,黛茜正恋恋不舍地将奶瓶抬得高高,小嘴噘成了金鱼,想再喝一点点,奈何瓶子里实在是一滴也不剩了,舔舔花瓣似的嘴巴,手脚并用爬离了罗德的怀抱,又要来抱他的腿。敢情并没有喝饱。明明大半个小时前为了哄她睡觉,已冲了一瓶奶喂下去。“妈姆。”小团子揪着托尼的裤腿,呀呀地叫人,这回叫得更清楚些,见他不应也不哭不闹,只是张开了五指,意犹未尽地盯着沾在指缝间的一点点果汁看,凑到嘴边想吃一吃。然后就给高冷得不行的老父亲抱起来,坐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眼睁睁瞧着他带点嫌弃地把她最后一点食粮用纸巾擦得干干净净。黛茜鱼一样扭了扭,动作没他快,等缩回小手来什么也没了,看看手再看看他,好不伤心地咕嘟道:“没……”不怪这样嗷嗷待哺,实是托尼·斯塔克养了个了不得的宝宝。放在平时,一碗粘稠的南瓜汤盛在巴掌大的小碗里,小团子能吃下去三碗。吃完不久看见他用午餐,又咕噜噜地爬到餐桌底下,扯着桌布也要吃吃他的饭。带去看过医生,说什么毛病也没有,只是胃口好了些。吃就吃,老爸是托尼·斯塔克,难不成还能吃穷他。唯独叹息的是喂了这么多还小小的一只,令人不禁要怀疑小雏菊的食道是否连接着大海。托尼此时此刻在黛茜口中又当了一回妈,扯嘴角僵硬地笑笑,还怀疑这个做女儿的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但其实深究起来,团子叫妈,怎么也怪不了她自己。黛茜摊开空空如也的手给托尼看,没得到回应,闷闷地转了小身子去看罗德,嫩嫩的手又展示出去,委委屈屈:“没。”“快给她!”罗德道。托尼嗤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橙,在手里抛了抛,马上看见小团子的一双大眼睛亮起来,面无表情道:“说要。”她伸长了手来拿。奈何胳膊才一点点长,看着橙随即被举得高高,没有法子,埋头往托尼颈弯钻。撒娇也没用。“说话。”老父亲很坚持。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怀里这个要把他脖子钻出洞来的吧嗒吧嗒嘴,鹦鹉学舌说了“要”。橙子总算到黛茜手里。可没有剥皮,因为托尼说了要等一下才能吃。“刚好你来。”女儿低头不做声地用小手抠橙子时,托尼对罗德道,“可以做个参谋。”罗德奇道:“你什么时候还会找别人做参谋?”再看他一挑眉,顿时有种怪怪的预感,还没等问,就听见电梯响,随即噔噔噔的高跟鞋声,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儿脱眶,掩唇咳嗽起来。客厅涌进一群或浓妆或淡妆的女人,鞋跟细细,支撑着丰腴的身体,走起路来那摇曳的波,波成了波浪的浪。“我要换保姆。”托尼道。“怎么突然要换?”罗德转开视线,怕看花了眼,“瑟琳娜不是很好吗?她甚至有你母校的毕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