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而此时被即将和四哥相见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柳翩翩,自然没发现月儿的反应,她贪婪的将纸团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是她七哥所写,激动地一下子抱住了月儿,“我正想着怎么找七哥往齐国传消息,我七哥可立马来了,他约我浴佛节出宫相见,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我这个妹子了,舍得来看我了,哼,等我见了他,非要哭死给他看,哭的他自己内疚心软!说着,眸底刚敛住的泪花又开始闪现,她忙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道:“月儿,快快快,快帮我看看浴佛节那日我要穿什么去见七哥。”说罢,撒开月儿急忙去翻衣柜,去找衣裳。半晌,没听到身后月儿的动静。柳翩翩不悦的回头等正杵在原地的月儿,“还不快点来。”月儿这才慢吞吞的上前,却并不是帮她挑选衣裳,而是比划着手势:“浴佛节当日您怎么出宫?”呃对啊,萧荀若不同意她出宫,她怎么去见她七哥?柳翩翩一下子垮了脸,发了愁。萧荀处置完政务后也是深夜,他用力转动一圈酸胀的脖子,李宏立马举起茶盏凑在跟前,萧荀诧异的瞧他一眼,李宏立马拍马屁道::“这时淑妃娘娘方才托老奴送来的,老奴见皇上一直在忙,就没端上来。”这淑媛娘娘眼看是要失了宠,此刻皇帝应该是想要去临幸别的娘娘了,那么身为九嫔之首的淑妃眼下最为合适,李宏便多嘴提醒一句。而萧荀却是冷哼一声:“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李宏吓得身子一抖,立马跪下来请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萧荀却是再懒得看他一眼,起身朝殿外去。李宏见皇上没怪罪他揣摩圣意的意思,立马将装哭的两行泪一抹,眼巴巴的跟上去伺候。萧荀漫无目的的走到宫道上,一路上宫人见到他都恭敬的称他为“皇上”,恭敬的都有些刻板,一个个似木头人似的不像活人。萧荀看着厌烦,想要回宫蒙头睡觉,可一想到勤政殿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和一群木头人就觉得冷清的毫无人气,不想回去。他素来不喜热闹,也不喜旁人近身伺候,原本想着可能会这般毫无悬念的冷冷清清过一生,直到那个叫“巧巧”的女子出现,他才知何为快乐,何为喜欢,何为奋顾不身的爱情。他幼年时因母亲身份低微早亡之故,父皇早早的将他过继给现在的“孝贤皇太后”抚养,孝贤皇太后明面对他照顾有加,暗地里却一直令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替九弟将来荣登大宝铲除异几。他感念“孝贤皇太后”的教导之恩,遂心甘情愿替九弟做事,直到十岁那年安国需秦国派一名皇子去安国做质子,一时间所有皇子惶惶不安都称病不愿去安国,父皇便抽签决定,谁抽到红签,谁便去安国做质子,九弟不幸抽到了红签,“孝贤皇太后”骇的当场搂着九弟大哭不止。九弟是“孝贤皇太后”的宝贝疙瘩,若九弟真去了安国,“孝贤皇太后”会发疯,而他不一样,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里除了“孝贤皇太后”对他好,别的再无旁人,抱着报恩的心思,当天晚上他自告奋勇的想代替九弟去安国。还没走到殿门口,就听九弟闹着要来找他告别,“孝贤皇太后”嘶声力竭阻止他:“你父皇偏袒那个狗东西!要你替他去安国送死!那狗东西不配做你哥哥,你给我听清楚了,他是你的奴才,一辈子都是你的奴才!你不许再叫他哥哥!”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去解开那层遮掩虚伪亲情的“遮羞布”,便可和母后七弟粉饰太平的母慈子孝的过下去,不成想上天还连他这点卑微的幻想都不愿给。茫茫望不到尽头的雨夜中。他决然转身离去,抱着尽对“孝贤黄天后”最后一丝亲情的念头,替七弟奔赴安国。上天似也怜悯他,竟叫他在遭受亲情背叛最彷徨无助时遇到了巧巧。那时在安国皇宫内,本是大司马家小姐的她骗他说叫“巧巧”,是宫内藏书阁的一名宫女,还胆肥的给身为质子的他起个绰号:“石头王”。他不知她姓谁名谁,只觉这女子行为太大胆了些,说谎竟都不过脑子的,便姑且佯装信了她,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之后当真是一言难尽。身为女子的她竟和他称兄道弟,领他翻墙出皇宫,逛集市,甚至还逛妓|院听姑娘们听曲,美其名曰:带他这个小弟见见世面除非多年克制已能令他荣辱不惊,恐怕他都想敲开她脑袋,看看她脑子里都装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