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笑,本是令人感到幸福至极的事,柳翩翩却犹如置身冰窖,一瞬手脚皆凉。她惊恐的朝他们跑过去,站在她们跟前,朝她们大喊不是的。你们都搞错了,我是柳翩翩,是齐国公主,并不是你们嘴里的“巧巧。”可他们却好似看不到她一般,笑着将少女送出府外的马车上,并温声嘱咐她一路小心。柳翩翩来不及质疑他们的话,看着少女的马车越走越远,只一刹那,巨大的恐慌和悲伤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她不知这种情绪为何忽然而至,为何能令自己变得呼吸艰难,只能由着心头那团热气,拖着仿若灌了铅的双~腿快步跟上少女。少女来到安国皇宫,参加一个宴会,在宴会上,少女佯装端庄的用膳做足了身为一名女子该有的礼仪,可目光一直暗中偷偷瞥向殿中的年轻男子,可却似没入她眼的人,她失落的退出了大殿,待走至御花园无人处,气恼的猛踹花坛一脚。随即抱着痛脚跳起老高,嘴里吸着气:“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咦,那不是慕大司马家的小女儿,慕诗巧?”在少女身后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四五个年轻男子,一名男子闻声目光瞥向这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确定的惊喜道。接着,余下的男子皆站起来看向这边。在众人目光下的少女似感到糗大了,赶紧转过身干笑着和众位皇子打招呼,迷糊道:“啊,各位皇子认错人了,我家小姐还在殿上赴宴不曾过来,我是小姐的丫鬟,巧儿。”那男子眼里的光灿散去,不死心的道:“那请问你家小姐待会儿会不会来此地?”“不会。”少女斩钉截铁的道。那年轻男子惊讶于少女回答如此之快,竟被少女噎了一噎,随即失魂落魄的道:“哦。”“柳公子这么关心慕家小姐的去向,不会是看上慕小姐了吗?我可要告诉你,这慕诗巧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嫁给你。”其中一名年轻摇头道。“你说什么。”那名叫柳公子的一愣。柳翩翩也随之一愣,莫非这叫柳公子的是柳颐?忙仔细看向对方,对方曲眉丰腮,长得仪表堂堂,可惜身子瘦弱,看起来竟有种弱不禁风之感,可眉眼却和柳颐异常相似。说两者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柳翩翩一下子确定此人就是柳颐,刚刚缓和的心绪刹那变得沉重,心底竟无端发慌,惧怕,忍不住浑身战栗,而这厢少年柳公子一愣,脱口问那先前讥诮自己的男子,“为什么?”那男子压低声音:“这慕诗巧可是安国国君内定下的太子妃人选,那个不要命的敢和太子抢人?”“可安国国君不是对外声称自己十分喜爱慕诗巧,要亲自给慕诗巧做媒挑夫婿吗?”“你傻啊,这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我给你说慕大司马手握重权,又是当今皇后的外戚,理该和皇帝联姻,可他却心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小女儿,不愿她嫁入皇家,一直对外称要将慕诗巧嫁给士族子弟,慕大司马虽爱~女心切是人之常情,可此举却摆明了不给安国国君面子,安国国君人本来就多疑,又性情暴虐,恼怒慕大司马不识好歹的同时,更怕慕大司马不嫁女儿给他儿子是私存歹心想要和士族联手谋反,所以才做足了面子功夫,对外放下要亲自给慕诗巧指婚的话,换句话说,表明了这慕诗巧就是他钦定的儿媳,谁也不能抢。”“那慕大司马岂不是将安国国君得罪的彻底?”“我看哪,这慕大司马的官位要保不住喽。只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慕诗巧,到时候也不知道她会落到谁的手里,被人糟践”那名年轻男子唏嘘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显然男子嘴中这番言谈,少女并没听的很清楚,她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再说自己的名讳,狐疑的朝两人看过去。那名年轻男子忙对少女打哈哈道:“哦,我们在说你家小姐生的秀丽端庄,文章做得也好,都想仰慕要见一见呢。”少女脸上罕起红晕,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各位皇子本就是各国的翘楚,来安国求学这么多日,学问一定比以前更为精进,怎是我家小姐能比拟的。”那年轻男子听了马屁,脸上得意洋洋:“过奖过奖。”另外一名男子却在听闻马屁后立马抱怨道:“谈什么精进学问,整日不是学杀猪,就是吟诵羊,后日就是去吟草,国君哪会让我们真的做学问,我看他是羞辱我们还差不多。”“慎言。”正失魂落魄的柳颐立马捂着那男子的嘴。那男子愤恨的掰开柳颐捂在他嘴上的手,愤愤不平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安国国君存心羞辱我们,我们都是各国的皇子,来安国是求学,并不是来当草包让别人讥笑的,他凭什么让我们整日杀猪宰羊?”说着,一指厅中一角的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