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划过宽厚有力的背后,在那里,遍布着各种细细长长的疤痕,即使伤痕在岁月的沉淀下成为了那些不起眼的疤痕,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以前下手的人有多么狠。
大部分时候,很多人都会因为宿池身上温润斯文的气质和盲人形象,而下意识地认为他很柔弱,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宿池抬起手,手心那股柔软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突然想起那个小姑娘的声音,明明很慌张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他的问题。
装也不装得像一点,都快结束了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宿池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将花洒关上,穿着一件浴袍走出来,卧室里的摆设他已经可以熟悉到不用盲棍的地步。
宿池熟练地拿出录音器,按下录音按钮。
“滴——”录音开始启动的提示音。
宿池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
“今天……有点奇怪,有那么一瞬间,这个世界变得正常了。”
“说不清楚的感觉,那个小女孩……有点意思,她是特地来找我的,而且还不想让我知道。”
“…她还会来的,我开始有点期待了。”
…
宿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以前的梦了,但也许是今天的事情太过于玄幻,以至于他今天晚上梦到了他的以前。
宿池的眼睛并不是从出生就看不见了,事实上,在他小的时候,他还能看见这个世界。
也就是说,他的脑中一直记得那个该死的男人。
“嘭——”门被从外面粗暴地打开。
宿池站在客厅,冷眼看着那个一脚踹开大门的男人。
男人正面色凶狠地向他一步一步走来了,同时也嘴上不停着骂着:“妈的,今天晚上又输了,操。”
又来了。
宿池知道,每次这个男人一输钱,他的发泄对象就是自己。
等到那个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宿池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挡住,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直直地往他身后走。
宿池瞳孔一缩,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看向身后的男人,当看见男人面前那扇紧闭的木门时,他的身体不由地一颤。
那扇木门,宿池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在那扇木门的后面,就是他痛苦的开始,同时也是他眼睛看不见的源头。
一开始男人还只是把他关在家里,发泄的时候也多半是在客厅打,让他只能睡在客厅,这样也好,他还可以到处寻找逃跑的机会。
而在有一次逃跑被男人找到抓回去后,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他被男人开始关在一扇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也许是黑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滋生暴虐的情绪,男人下手愈发的狠毒。
那间不见天日的小房子里,在他的周围,遍布着男人下手的工具。
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点打开房门,宿池来不及反应,他下意识地冲上去想要阻止男人上前进入到房间。
但宿池也忘记了,在这场梦里,他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毫不意外地,在男人开门的一瞬间,宿池也进入到了这个没有光照的房间。
周围散落的工具,角落里蜷缩颤抖的身影,在这一瞬间的景象直接冲击着宿池的心灵。
他直接愣在原地。
直到看着男人拿起脚边的木棍,一步步向角落里的身影走去,宿池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要!”
他先一步冲到角落处,用身子环住那道弱小颤抖不止的身影,企图用自己帮小男孩挡住那即将落下的木棍。
而就在这一瞬间,门铃被人按响。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