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洗,你非不让我洗。”姜茂扬声道。“我单位坐一天了,回来忙点家务算是锻炼身体,”姜豫安说:“你去客厅吃水果吧。”姜茂出来客厅,看见易妁秋从阳台收了堆衣服回卧室说:“外面下雨了。”“下雨了?”姜茂出来阳台。当她无意看见晾衣架上孤零零地悬挂着姜豫安的衣服时,先是不可思议,随后越想越好笑,最后笑倒在沙发上。易妁秋出来看她,“你笑什么?”姜茂擦擦笑出来的泪花,“妈,我真服了。也是难为你刻意把我爸的衣服挑出来,撇在晾衣架上。”易妁秋不理她,回影音室看电影。姜茂发现易妁秋是越来越可爱了。早上她洗完衣服,特意把全家的衣服交叉着晾晒,想的就是让易妁秋收的时候一起收。没想到她竟然费心地一件件给撇了出来。她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和赵平壤的聊天信息,内容还定格在三天前的晚上,赵平壤说他屁股上的疤是他们九年前做的时候落下的。她手指滑动了一下,想把内容删除,犹豫了会退出了,把手机设置了密码。她望着天花顶发神,姜豫安推她,“发什么愣呢,手机响了都没听见。”姜茂立刻摸过手机,电话是詹致和打的。她拿着手机出去接,姜豫安小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詹致和在电话里零零碎碎地说了很多,他今天出门遇上了一起连环车祸,好在没大伤亡,他救人的过程中胳膊受伤了,这会刚从医院里出来。姜茂挂了电话回影音室,易妁秋和姜豫安都在看电影,她在易妁秋身侧坐下,问道:“删减版的?”“完整版的,你周姨发的。”易妁秋轻声道。姜茂伸手拿过蛋糕,挖了一勺边看边吃。电影是法国同·性片——《阿黛尔的生活》当电影演到情·色的时候,姜豫安借口出去倒水,母女俩谁也没留意,完全被剧情吸引。当这一段漫长地性·爱结束时,姜茂专注地吃蛋糕,易妁秋抽了张纸巾给她,让她擦泪。“电影拍得很好,拍出了爱情里的人性兽性和本能。”易妁秋呢喃似地说。姜茂擦掉不自觉流出的泪。她也不懂为什么每次看这部电影都会流泪。后面的剧情她就没认真看,一直神游,直至电影结束的时候,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感觉自己快被撕裂了,好像怎么选择都不对。”易妁秋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回了句:“那就跟随自己的心,不要屈从和牺牲自己,选择你此刻认为是对的。人生就是这样,做不到平衡和两全,谁也不知道自己选的对不对,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自己当下的感受。”姜茂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三天她没主动联系赵平壤,赵平壤也没联系她。较劲似的。姜茂觉得自己那天主动去找他,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而且他也已经意会到了,但他偏偏不主动联系。她在床上翻了会,朋友圈刷到飙摩托的葛洲坝,她立刻打电话过去,问人在哪,穿好衣服去找她飙车。凌晨两点,易妁秋接到派出所电话,对方让去一趟,姜茂和葛洲坝因飙车被拘留。葛洲坝被拘是屡教不改,姜茂被拘是无证驾驶。她们本不该被抓,荒郊野岭的也没影响到他人。但葛洲坝发了朋友圈,正赶上严打,交警就顺藤摸瓜地给一窝端了。生我气了?天将亮时,易妁秋和姜豫安才把她们从里头捞出来。俩人就近回了易妁秋家,一块挤在姜茂的房间里睡。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被易妁秋喊醒吃饭。姜茂给葛洲坝找了身换洗衣服,拿了新的牙刷,让她去卫生间洗漱。待她洗完出来,易妁秋招呼她吃饭。葛洲坝看着桌上丰盛的午饭,难为情地说:“太麻烦阿姨了。”“没事,你就喊我秋姨吧。你妈和姜茂她爸是老同学了。”易妁秋说。姜茂也洗漱好过来,易妁秋说:“刚你同事打了家里座机,让你给她回个电话。”“她怎么不打我手机?”姜茂问。“你手机关机了,我刚给充上电,”易妁秋给葛洲坝盛了汤说:“先喝点汤,胃里舒服。”“哦好,谢谢秋姨。”葛洲坝礼貌道。“不用见外。我以前在学校里听过你说相声,说挺好的。”易妁秋说。“你还会说相声?”姜茂诧异。“秋姨是不是记错……哦哦想起来了,高中校运会上表演的节目。”葛洲坝笑道。“你耳洞是不是发炎了?”易妁秋看她稍有些化脓的耳朵。“我前几天打耳洞没护理好,估计是刚洗澡见水又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