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别弄脏了人家的客舱。”中年人发话了,简洁有力。
王天风回头,恭谨地说:“是,老板。”他挥挥手,两名中年男子像拖死狗一样把服务生给拖出贵宾舱门。
王天风走过来,拿走了中年人桌上的那杯红酒。他走到犹太小女孩和她父亲的面前,居然挤出一丝笑容,说:“对不起,受惊了。”然后,快步走出舱门。
丁薇回头看了看小女孩受惊害怕的表情,站起身,走到小女孩座位旁,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别怕,坏人已经被捉走了。”
小女孩表情木木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动静里缓过来。
丁薇看向小女孩的父亲,“介意我抱抱她吗?”
“不。”
“谢谢。”
丁薇抱起小女孩,嘴里轻轻哼唱起来。
她唱的是一首犹太民谣《夜玫瑰》,这也是她唯一会的一首希伯来语歌曲。
她看到小女孩放在座椅上的那只明台给她的玫瑰,将花拿在手里:“看。”
玫瑰在丁薇手里晃了晃,忽然不见了。
见小女孩笑了,丁薇重新将玫瑰变了出来,递给她:“好玩吗?”
“嗯!”小孩子的忘性很大,丁薇陪着小女孩又和她玩了几个小把戏,她很快忘记了刚才了惊吓。
见小女孩没事了,丁薇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走过那个中年人身边的时候,她听到王天风对那个中年人说,那杯酒已经送他上路了。
丁薇只是快速眨了下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注意到,明台读的那本《西印度毁灭述略》,正在那个中年人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跟戴笠相关的对话描写都来自原着《谍战上海滩》,后文不另作说明了,
☆、
王天风见丁薇落座,直起身,问两人:“你们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您的眼神是在审问吧?”明台的目光挑衅起来,“我很反感您的目光,所以,我不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我并不知道酒里有毒。”丁薇却对王天风的态度无所谓。
中年人看到王天风的脸色铁青,显然是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冒犯过。可丁薇的态度,又让他不太好发脾气。中年人笑起来,说:“天风,这位小兄弟毕竟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略为迁就一下。”
王天风低头说:“是,老板。”
中年人和颜悦色地对明台说:“我呢,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明台见他大有礼贤下士且推心置腹之态,于是很诚恳地说:“您请讲。”
丁薇见状,重新打开了合上的《巴斯克维尔之犬》,继续翻看。
虽然她没有刻意去听,但中年人和明台的对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听到中年人的形容,看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丁薇不难猜出,他们是间谍,为国家、为政府工作的特工。
这是一趟不普通的旅行啊!
中国如今有国共两党,丁薇猜,这个人,不是军统的戴笠,就是中统的朱家骅。
而坐在丁薇身边的明台,正因为中年人的鼓动心动了,他开始真的犹豫起来:“可是,我能力有限。”
“你说到了能力。好,我问你,你们怎么看出我的酒中有毒的?”中年人顺势而问。
他用的不是你,是你们,自然是把丁薇也算进去了。不过,丁薇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很简单,那瓶红酒是开过的,我无意中闻到服务生手指上沾染的红酒香气。”明台面对中年人礼贤下士的态度,也露出尊重的神色,“而且,他给您倒的是‘法国之吻’,这酒香气很特别,清香、淡雅。他餐车上有红酒他不拿,他开了餐车柜特意替您拿了一瓶出来。而且,他倒酒很麻利,是特意训练过,而不是优雅,长期为客人服务那种。”
“就这些?”
“他为您倒酒的时候,手指在颤抖。”明台顿了顿,轻轻碰了碰丁薇,“而且,他听到法语的时候,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的英语,也不是经过训练的那种。”
丁薇只当自己没察觉到明台的动作,依然专心致志地看书。直到中年人问:“那这位小姐又是怎么发现那个服务生有问题的呢?”
“我不知道。”丁薇将书页折角,“我只是在试验福尔摩斯的演绎法。”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书:“我正在读他的故事,很有意思。”
听到流利的中文,中年人有些惊讶:“小姐的中文很好。”看到全英文的书,又道,“看来小姐精通多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