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她的掌心被划破,顿时冒出了血珠。
卫襄擡起脑袋,看到眼前一座矮矮的台子上坐着一个男子,脸庞粗犷,翘着一只腿,想必他就是这些山匪口中的山大王了。
山大王放肆地打量他们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卫襄身上,大笑道:“将他们二人分开关起来,这个女子,今晚送来我屋里。”
常胜将军立刻围了过来,大手抓住她的手臂。
“别碰我!”卫襄手臂被攥得生疼,忍着怒气斥道。
山大王悠悠道:“没听见姑娘说轻一点吗,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崔知涯早就被五花大绑着,他猝然发力,撞开身边押着自己的山匪,“你们别碰她!她可是当今昭平侯夫人!”
此言一出,衆人寂静。
卫襄擡眼朝他看去,他怎麽能轻易自报家门?
山大王两只眼睛都冒出了光,几步从椅子上下来,围着卫襄转了几圈,从上到下地打量,啧啧两声:“你说她是她就是啊?那本王还说自己是楚国的陛下呢!”
“你们也知道昭平侯的手段,不妨送一封信去他府上,若我所言为真,昭平侯一向重视自己的夫人,必有重谢,若我所言为虚,左右我已经落在你们的手里,听凭各位处置。”
崔知涯脸上血色尽褪,说完一番话后止不住地咳嗽。
卫襄急忙说道:“别信他的,我才不是什麽昭平侯的夫人,昭平侯尊贵无比,我怎会认得他。”
真像崔知涯说的那样,山大王给裴云玠送去信,而她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又要回去吗!
她知道崔知涯说出此话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此番偷跑出来,她知道裴云玠一定十分生气,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根本不来救自己。
而他要是来救自己,她又会落回到他手里。
比起心机深沉的裴云玠,她还不如待在这如狼似虎的匪寨里!
山大王皱了皱眉,前阵子昭平侯大婚极尽奢华,整个楚国境内无人不知。他觉得崔知涯说的似乎也有点儿道理,虽然多此一举,但若是真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大手一挥:“既然如此,给昭平侯写封信送过去,要十万两黄金来赎人。”
十万两!还是黄金,他们怎麽不去抢?
卫襄站起来大声说:“我都说了我根本不是昭平侯夫人,你们去了也只会无功而返!”
那书生模样的山匪去写信,很快就骑马出寨了。
卫襄眼看着他去给裴云玠送信,她却无可奈何。
她不禁想,裴云玠收到信后,会不会觉得她活该,毕竟谁让她自不量力跑出来,结果被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