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爱……”傅景深的话忽然顿住。房间里沉寂了许久。许知恩一直冷笑着看他,“说啊,怎么不说了?”傅景深的表情很难看,他真没想到许知恩能做到这个地步,还能在咄咄逼人的时候保持这样的冷静。他当真是把她惯得无法无天。这一个月,她都做了什么?许知恩轻蔑地笑,“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爱你,但一直在跟我演戏?”“好玩吗?傅总。”许知恩的手搭在行李箱上,轻笑道:“你自己玩吧,我腻了。”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但手刚搭在门把上,傅景深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反过来把她抵在门上,她纤瘦的腰就那么磕在门把上,磕得她半边身体都麻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傅景深只是气得咬牙切齿地质问:“许知恩,你怎么敢结婚?”许知恩疼得想哭,说话的声音都在颤,但仍旧笑得张扬,“难道呢?要我给你守寡?”“哐当——”卧室尽头衣帽间的门被打开,陆征站在门口,平日里温柔的声音此刻显得清冷极了,淡淡地质问道:“他也配?”“你他妈谁啊?”傅景深气得爆粗口。陆征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亮出了兜里的结婚证,朝着许知恩抬下巴,用那种拽了吧唧的语气说:“她老公。”傅景深:“……”妈的。傅景深不能忍,反手就挥拳过去,拳头划过空中带起了凌厉的风,许知恩瞳孔微缩,“小——”心字还未出口,只见陆征精准出手,手掌刚好挡住傅景深的拳头,随后抓住他的胳膊,毫不费力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咚”地一声,傅景深平躺在地上,还带了一句地道京味儿的国骂。许知恩未出口的“心”字忽然变成了一声低咳。完全不用她担心啊。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景深。带着几分狼狈。他很快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陆征,但陆征却没再看他,温声和许知恩说话,但音量控制地刚刚好,正好能让傅景深也听到。“看你太久没下来,还以为是行李箱太重了。”陆征一边说一边牵了许知恩的手,她手掌还是那么凉,“你手怎么还这么冷?改天带你去看中医吧。”“没事。”许知恩知道他在演戏,半真半假地演了起来,“我这都是小问题,不影响以后要小孩儿。”“那也得去看一下。”陆征说:“你一直这么冷着也不是事儿。”“改天再说。”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起了悄悄话,傅景深站在一旁恨得牙痒痒。陆征拎起她的行李箱,许知恩终于动了一下,但感觉腰间的骨头碎了。疼得要命。陆征的手精准探在她腰间,“疼?”许知恩的泪说来就来,明亮的眼睛此刻泛着泪,软着声音撒娇,“嗯。”南方姑娘那温软的声音撒起娇来真的让人扛不住,陆征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在她腰间推了几下,许知恩的泪愈发多,神情也愈发可怜。“要不我抱着你?”陆征问。许知恩摇头,手覆在他的手上,委屈地撒娇:“不用了,你一会儿带我去医院吧。”“也行。”陆征点头:“顺带看看有没有染上什么脏东西。”许知恩:“……”她差点笑出声。了不起啊陆征,阴阳怪气真有一套。陆征却牵着她下楼,许知恩没再回头看傅景深。但两人刚走一步,傅景深忽然沉着声音喊:“许知恩。”许知恩停下脚步回头,“嗯?”“你想好了?走出去……”傅景深顿了两秒,深吸一口气,“以后可就回不来了。”许知恩盯着他,笑容慢慢在脸上放大,她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傅总,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傅景深抿了抿唇,“记得。”“一千万。”许知恩笑着说:“记得打到银行卡,当做随份子。”她回头和陆征往前走,声音散在客厅里,“到时候我就不请你喝喜酒了。”傅景深望着两人牵手下楼,背影唯美。他只握紧了拳头。他这些年是养了个什么东西。真讽刺啊。-许知恩和陆征下楼时看到周姨,许知恩朝着她鞠了一躬,“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了,多多保重。”周姨也红着眼,“这是说哪的话。”许知恩笑笑,没再煽情。正打算走,别墅的门忽然被打开,穿着天蓝色裙子的女孩儿一边把裙撑往下压一边关门,还未抬头便熟络地打招呼,“周姨,我好饿呀。”声音是很萌的小奶音,没有刻意卖弄但听上去就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