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家中闯入了陌生人,而夫人不见了,丈夫还在屋里守株待兔的。
少年的动作僵住片刻,继而恢复凶恶的光,与门口的青年对视。
季则尘淡淡地和少年对视片刻,收回视线,朝着院中倒在血泊中的唐袅衣走去。
少年在他动作时,他迅速地从地窖中翻起身,像是狼般蹲在地上做出备战姿势,眼神狠戾、凶残。
少年手腕中的蛇爬至脖颈,蛇与主人一样浑身警惕地盯着季则尘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身体内有毒,他杀那些追来的人,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他暗忖若是全力以赴,最后和这个男人打个你死我活也未尝不可。
但终究是亏本的买卖。
他费尽心思逃出来,可不是为了和人同归于尽的。
而季则尘并未看他一眼,行至唐袅衣的面前,单膝跪下,伸出刚洗干净的手指,拂过她鼻尖的血。
“夫人……”
他轻声的呢喃听不出什么情绪。
唐袅衣眼眶一酸,莫名的委屈袭来。
她不想哭,所以连脸颊都忍红了,身子颤抖不止,大颗泪珠霎时含在眼中,显得越发可怜了。
她是真的很害怕满院子的尸体,也害怕眼前看似温柔慈悲的青年。
哪怕他的眼神充满了对世人的怜悯,也无法磨灭这些人是他杀的。
许是她的表情太可怜可爱了,季则尘双手捧起她的脸,自然地揽入怀中,下颌亲昵地抵在她的肩上。
“夫人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他讲话的语气很轻,还带着点莫名的喘,有些奇怪的亢奋。
而且他现在的神情,她太熟悉了。
就是动情了。
唐袅衣脑中忽然闪过,曾经在书中看过的一句话,变态得与他此时如出一辙。
大致意思为刚经历过激烈的打斗过后,男人最容易不经撩拨,大脑正处在极度情绪高涨中,很容易产生情慾。
念头刚起,她便忍不住摇头,驱散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身后还有个危险的少年,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发。情,一定是杀过人情绪正处在高涨中。
“夫、夫君。”
唐袅衣压住心中对他的惧意,伸手勾起他的衣袖,干哑的尾音都还在颤抖。
“嗯……”季则尘轻轻地回应,鼻尖抵在她的脖颈轻轻地嗅着。
他闻见了不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好似知道是什么,但又想不起。
那种熟悉的气味就令他疯狂的心悸,所以抱得更紧了。
他脑中只有她无辜的表情,像是在无声的引诱,诱他毁坏她。
直到他的耳畔响起少女柔柔的嗓音,带着的哽咽像是在撒娇。
“身后那个人,他想将我炼成药人,用来养蛊。”
季则尘轻柔地‘嗯’,痴迷地看她哭红眼的可怜模样,然后不舍的从她浸水的眼珠上转眸,落在对面警惕的少年身上。
她说的那个人就是窖口蹲得,像条见着生人准备要发狂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