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巍巍的,连心绪也紧紧绷着。耳畔响过风声、鸟雀鸣啾声、花枝坠落声,独独没有他的声音。顾祯没有回她。如此,赵懿懿再生不出勇气去问亲自上药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顾祯面露愕然之色,打算将她拂开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什么东西?”顾祯有些困惑,淡淡问了一声。赵懿懿神情愈发低落,倏地松开他的衣袖,两手掩面啜泣着,哽着声音道:“我不要和别人有一样的东西!”云竹刚打了盆水回来,打算拧了帕子替皇后净面,被这赌气似的话吓得往后一退,心中觳觫一惊。她不过是出去片刻的工夫,娘娘怎的同陛下闹了起来?片刻后,皇帝冷沉的声音传来:“皇后醉了,去叫人熬一碗醒酒汤送来。”——果然醉了。云竹心底划过一抹了然,心急火燎地去了。耳畔响着轻柔地抽噎声,像是猫爪子在他心尖上轻轻抓挠了一下。顾祯忽的有些躁,猛地伸手按了按眉心。夫妻两年,他心里清楚,皇后并非爱哭之人。上一回听着她哭,尚是他被父亲下旨幽禁之时,她眼泪一颗连着一颗地往下掉,身子摇摇欲坠。他以为赵懿懿是哭自己的遭遇,毕竟才做了半年多的太子妃便突逢此事,任谁也无法接受。冷眼看了许久,他冷声说:“你若不愿,孤可上奏父皇与你离婚,将你遣送归家。”他的太子妃却摇了摇头,哽咽道:“妾身是心疼殿下。殿下分明是被人陷害,却无人肯听殿下解释……”光晕下,顾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什么东西?”赵懿懿自顾自地哭着,仍旧不理他。真是半点也不叫人省心!思及此,顾祯敛着眉眼缓缓在她身侧坐下,在她弯腰想要去拿帕子时,先一步将帕子夺走,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赵懿懿急得想要上手,顾祯仅是缓缓瞥她一眼,轻笑道:“皇后不是不想同旁人有一样的东西?这帕子朕用过了,皇后还要?”灯影重重,男人唇角那抹笑,瞧着无比恶劣。赵懿懿被他给说愣了,讷讷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见她终于肯安分了,顾祯将帕子丢回铜盆中,溅起一片水花,声线难得夹了些柔和:“告诉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