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虽然看不上霍声,但李霁还是高攀了,应该感恩戴德。
“不喝。”李霁拒绝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没作声的周行简莫名嗤笑了一声。
“为什么?”霍声神态仍然是得意洋洋,“清度不是给了你钱了吗?这年头,陪酒的钱这么好赚?”
说到这份上,这已经是话里话外明显的羞辱了。
沈清度:“阿声哥哥,你不要这么说——”
话音未落,李霁就面无表情地回答:“虽然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但还是说明以下几点。”
他说:“首先,钱是沈清度给的,约定的义务仅仅是在我们二人之间,并且我来到这个聚会,已经进行了义务的履行。”
“其次,你说钱很好赚,任何钱财的取得都需要契机,我只不过是刚好抓住了,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问问沈清度下次生日有没有这样的活动,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
“最后,即使是沈清度要求我喝酒,我仍然可以选择拒绝,因为并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这是额外的价钱,目前还并没有开展。”
霍声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空白呆滞,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出来一句话。
李霁:“我个人认为,没钱是比没素质要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李霁说这话时有条不紊,口齿清晰,神情也是平淡的,他长着一双极清极亮的黑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这一切都使他显得冷静理智,可又并非冷漠,温吞如白水,盘踞在人的脑海里,谁都不能不称一句特别。
“所以你们是在故意让我难堪,针对我吗?”李霁对着霍声问,眼睛却并不看他。
说不感到愤怒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缘由的恶意就像是硌人的沙砾、卡进喉咙里的鱼刺,再迟钝的人也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刺痛,只不过是点明与不点明、装不知道与知道的区别。
空气几乎有片刻凝滞。
霍声眼神变了,脸色也沉了下来,难看得要命,周行简莫名地“操”了一声。
霍声倒是没想过李霁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很不聪明的样子,这张嘴还挺能说,把他噎了一阵,还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显而易见是显而易见,但从李霁嘴里直白地问出来,众人便有种没来由的尴尬。
沈清度的眼泪酝酿了一会儿,此时在眼眶里打转:“李霁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阿声哥哥只是说话直率了一些而已,况且他也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