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气似的,林越又补充:“炽你都念错了,这字儿是四声,您这是哪儿的方言音调啊?不像桓城的啊!”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叫韩远案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看来,林越应该对韩炽的过往了解不多。
韩远案心里不断升起层层庆幸的波澜,他必须让自己成为最了解韩炽的那个人。
——他不允许韩炽身边出现比自己更了解韩炽的人。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狠话放过了,林越才开始觉得害怕,他并拢双腿,在韩远案不说话的威势压迫下,下意识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直身子。
可韩远案才不想分析他在想什么,没搭理他之前的话,又问:“林坞教授是小池的主治医生?”
“病人隐私,无可奉告!”林越说得理所当然。
却见韩远案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要是不是主治医生,还谈什么病人隐私。林越自己看来十分聪明的反驳在韩远案看来格外……像傻子。
有些愚蠢。
“我说您来是干嘛?没病挂什么号?”
“我有病。”韩远案挑挑眉,说得斩钉截铁。
韩鸣
林越:“……”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韩远案这样,林越越发清楚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问韩炽哥。”
“嗯。”韩远案不加掩饰。
林越笑了下,说:“问也没法,我都说了,病人隐私,无可奉告。”
“他的主治医生不是林坞教授吗?你父亲。”韩远案做得端直,腰背挺起,总给林越一种矜贵的感觉。
如此有修养的人,难怪韩炽一直念念不忘。
但一码归一码,林越甩开脑子里那些东西,回他:“对,我爸爸是他主治医生。”
韩远案点点头,说:“既然你不是,那能谈谈他的病情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可以不谈病情,讲讲这几年的事也可以的。”
韩远案很真诚,林越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但韩炽的事儿,他还真不敢随便说,尤其坐在他对面的人还是韩远案。
“你是他家属吗?”林越正色起来,“或者我问直接一点,你是他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把他的事情跟你说?”
韩远案眸色暗沉了几分,这一点他确实没法回答。
如今还不确定韩炽有没有原谅他,他们之间也还有甚多对方不知道的事,处于一个你瞒我瞒的阶段。
若果不敞开明说,他恐怕一直都会回答不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