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长窗旁,一身素纱的女主人,姜母正躺在竹摇椅上,闭眼假寐。
穿着粉红衣衫的小团子坐在旁边的案几前,乖乖地吃着她最爱的砂糖冰雪冷元子。
一碗凉品渐渐见底,小思悦放下勺子,站起来趴在母亲怀里问道:“娘亲,爹爹什麽时候才回来啊?”
姜母睁眼,用手轻抚小孩的额头,“爹爹正在外面努力挣钱,到时候就可以给小思悦买很多好看的衣服,好吃的点心,让我算算,他什麽时候能够攒够钱呢?”
小思悦眨巴眨眼,好奇地看着母亲,“什麽时候啊?”
姜母捏捏孩子的小脸蛋,“再过十日,端午日就回来了,爹爹前两天来信还说要和小思悦一起吃粽子呢。”
刚吃完东西,小思悦有点犯困,便趴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等姜思悦再醒来,时间变幻,场景也随之跟随切换。
屋外白雪飘飞,屋内虽然有热炉但温度并不太高,姜母从刚入冬便开始咳嗽一直也不见好。
“小兰,你去準备辆马车,明日便是思悦十岁的生辰了,我们去街上给她买些生辰礼去。”姜母对旁边的小丫鬟吩咐到。
丫鬟把一个换好的暖手炉递给女主人,“夫人,外面天寒,要不您看需要些什麽列个单子小兰替您买回来吧,小兰担心您的寒症又加重了。”
姜母笑了笑道:“不差出去这一趟,思悦一年难得过一次生辰,让她高兴最重要,你先去準备马车吧,一会别忘了去书房叫上思悦,这丫头年纪小小就对算学感了兴趣,这会怕是还在那看书呢。”
“好的夫人,那小兰这就去準备马车。”丫鬟回话后便离开主屋去安排主人家出行的事宜。
“娘亲,您还是在家里吧,这天太冷了。”姜思悦拉住準备踏上马车杌凳的母亲,一脸担忧。
姜母笑着反挽住姜思悦,“明天就是你十岁的生辰了,姑娘长大了,我得给你做几身漂亮的新衣服,别的时候可以依你,这次不行,生辰我们要好好过。”
姜思悦拗不过母亲,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姜母握住女儿的手,“你这孩子也没拿个暖手炉,小手冻的都有些红了,下次记得带上。今年生辰,你爹爹在外地生意忙赶不回来,要到岁末才能归家了。”
姜思悦并不在意父亲什麽时候归来,从小到大,父亲因为一直忙着各地的生意,常常在外地,她已经习惯了,但母亲好像还是满心期待父亲的归家,便附和道:“爹爹岁末回的话,我们一家三口过个团圆年正好。”
不多久,马车到了裁缝铺,姜母给姜思悦定了好几套衣服。离开裁缝铺,又去了首饰铺子买了些东西,还顺道去了点心铺买了写姜思悦爱吃的糕点,最后,带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第二日的生辰,除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姜思悦面前还有姜母亲自下厨做了一碗寿面。
姜母招呼着候在一旁的两个小丫鬟坐下来一起吃,起初小丫鬟还是很拘谨连忙拒绝,姜母笑道:“分什麽主仆都是一家人,今天思悦生日,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姜思悦见状,站起来一手拽一个,“小梅姐,小兰姐,来来来坐下,今天我生辰我最大,姐姐们听我的,一起来吃饭~”
遇到如此和善的主人家,小丫鬟慢慢放开,席间四人有说有笑,姜思悦也算过了一个不错的生日。
姜母看着自己女儿醉心算学确实喜欢,生辰过后,便特请了一位算学老师去教姜思悦。刚过完十岁生辰的姜思悦每天除了和母亲呆上半日,其余时间便一直在书房。
到了腊月,姜母的咳症愈发厉害,已经下不来床,姜思悦主动停了课日日在母亲榻前照顾,也及时去信父亲快些赶回,父亲回信里却只是说生意忙,归家要到岁末了,没办法提前。
腊月中旬,姜母终究还是没扛下来。
姜父从外地连夜赶回时,只看见跪在灵堂已经哭干眼泪的女儿。见女儿一直呆呆愣愣,似是伤心过度,便吩咐丫鬟将小姐带回房好好休息一下。
姜思悦看见父亲回来,没有言语,只是随着丫鬟回房休息,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她的脑袋一片混沌。
停灵三日后,姜母下葬,姜思悦在坟前哭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时间便是来到了陈府的大喜日子,陈家主人娶了个续弦。
姜思悦从自己的屋里出来,正巧碰到身着喜衣,吩咐下人做事的父亲。
陈石北看到女儿前来,便让小厮退下先去忙。
姜思悦走上跟前,“爹爹,你常年忙生意不着家,我从来没怪过你一句,母亲病重给你去信,你没及时赶回来我也从来没说过你一句。”
姜思悦停顿了一下,有些哽咽,“现在,我娘刚去世多久你就另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在意过直到临去世前还念挂着你的妻子的感受?”
“乖女儿,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们先不说这些了好不好?”陈石北自知理亏,低声下气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改姓姜,你们陈家这个姓真让我恶心!”姜思悦拂袖而去。
“陈思悦!你在乱说什麽!”陈石北大声喊道,但女儿头也不转地离开了。
姜思悦回到自己房间,打包了行李,趁着府上都在忙喜事没人看管,便悄悄地离家而去。她之前听算学先生说过,每年四月份,一些修仙宗门会举行弟子招新,她决定去试试。
画面中,姜思悦离去的背景十分决绝。
祝清心和旁边的小正太说道:“这就是我姜师妹来宗门前的经历啊,她那个爹真不是个好东西,还好她现在都走过来了。不过,现在来看,姜师妹的心魔幻境还好,应该能破镜,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