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推着苏妧,小声道:“哎呀,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这郎君不就被你找到了。”“是啊,还不快去。”“就是,你不快去啊,我们就把你郎君拐到我们楼里了!”苏妧被她们打趣,解释也不通,又被她们推向前,再一回身,就见她们全跑了,不禁哭笑不得。她回头见了宫几道,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宫几道大踏步上前两步,看着她道:“你……怎会来此?”这么问又觉得不对,宫几道又直接问道:“你可是来寻我的?”他心下越想越觉得是,心中暗暗高兴,就连脸上都多了好些笑意。苏妧不知该怎么答他,张了张嘴,又实在说不出,更点不了头。好在柔嘉县主也来寻她,才堪堪为她解围。宫几道见柔嘉县主也来了,稍稍退了一步,冲柔嘉县主施了一礼,柔嘉县主摆摆手,拉过苏妧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做了舞姬?”想了想,柔嘉县主骂道:“那梦妃忒不是东西,你好歹也是个良家女子,怎么被逼到这份儿上了?”自从秋狩之事后,柔嘉县主竟也似想开了一般,性子都好了许多,想必也看透平日里的小跟班和她也不是真心实意。而她本身就只是微有些嫉妒柔颐郡主,且傲娇固执,只准她欺负柔颐,却不准别人利用自己,不准别人欺负柔颐。她也是个娇养的姑娘,如今见苏妧流落至此,也不免为其哀叹一声。苏妧挠挠头,见柔嘉县主误会大了,赶紧解释道:“我……我就是来寻吴大人的。”宫几道和柔嘉县主一听,都是一愣,异口同声问:“你寻他做什么?”宫几道似是想到什么,眉头紧皱,“你是为了他?”他没明说,柔嘉县主好奇,“谁啊?”宫几道只抿唇不言,柔嘉县主见苏妧也不说话,想了想,问道:“我皇叔?”她皇叔自然就是周炎,苏妧见她猜得离谱,刚要回话,就见柔嘉县主“啊”了一声,“难为你对我皇叔如此有心了。”“县主,我……”柔嘉县主竖起手掌,“你不必说了,你既然如此有心,明日我带你回厉城见皇叔,他被伤得挺重呢,我那皇帝叔叔也够心狠的。”“县……”“哎,你真是情深义重,原来是想借着吴道中与我爹的关系来厉王府啊,你不用寻他了,我带你回去就好,哦,你们也别回京了,我看我们厉城就挺好的,反正你们都来了,就都别走了。”她说这话时,又看了看宫几道,意思是让宫几道也别走了。苏妧见柔嘉县主脸色一红,心中一激灵,啧,好不容易柔嘉县主见了她没那么有刺了,若是让她看到自己和宫几道有牵扯,恐怕又得恢复上京城时候的模样了。苏妧从柔嘉县主手中慢悠悠抽出手来,然后道:“多谢县主厚意,只我的确还有要事,就……就先走了!”她说完,转身就跑了,柔嘉县主连唤了两声,都不见她停下,“什么嘛,我也是为她好嘛,我皇叔是挺好的啊!”她这话一落,宫几道落在苏妧背影的目光又是一紧,心里暗暗道:阿妧姑娘太得人欢喜,有清河王不算,还有七王爷。宫几道心中怎么想的,苏妧不知,只是现下既然陆晏也在吴府,她自然就没去寻吴道中,只率先回了客栈,等着陆晏。果然,不过多时,陆晏也回了来,苏妧起身问道:“那吴道中怎么说的?”陆晏眉头一皱,深吸了口气,对她道:“收拾行李,明日去厉城。”苏妧见他不答,又问道:“吴道中还是不见你吗?”这吴道中到底怎么回事?陆晏叹了一声,缓缓向她道来。这吴道中曾是陆晏父亲最信任的部下,后来陆晏破了西戎,吴道中也算立了功,然后衣锦还乡了。而陆晏与周炎交好,二人也有互相帮忙之故,其中一桩事便是陆晏父亲被何人所害。陆宴在他父亲死后也问过吴道中,可吴道中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又对他父亲哭丧哭得厉害,陆晏便信了。只是,后来越查越发现,吴道中可能在他父亲这事上有着很大的联系。而今吴道中避而不见,又没去揭发他,只怕有意悔改,却又怕惹上麻烦。所以,吴道中趁着给自己纳妾这功夫,直接把厉王请了来,厉王一来,也就带着宫几道和柔嘉县主来了。“吴道中担心我知真相杀他,便请了厉王。”陆晏嗤笑一声,“可他实实在在也小瞧了厉王。”苏妧见他似有些低落,不知该怎么说,只轻轻捏了捏他的衣袖,道:“你……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