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抗污染针剂什么的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东西留下来。
这种抗染针剂即使在地面上也很抢手,比防护服还难得。
防护服是外在的防护措施,抗染针就是事后的补救措施,因为太过于难得,大多数地面的幸存者城市都会把针剂稀释后使用。
但是,算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是向城市内部前进的事实。
而且冬蝉也觉得真的很想、很想睡一会儿正常的床。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感觉自己精神恍惚,意志力薄弱得可怕。
陆予随手抽出长刀,用刀尖在沙地上比划着路线。
冬蝉盯着看了半晌,才发现他居然记住了他们今天走的路线,在哪个地方左拐还是右拐,又在哪一条通道里走了几百米,他居然全部记住了。
冬蝉从那光是看着就令人头晕目眩的沙画上抬起头来,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无语。
但陆吾就没什么表示,神色平平,仿佛做到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
好吧,冬蝉花了几秒钟用自己一团混乱的大脑想了想曾经,确实很稀松平常。
两人互相交谈着,讨论明天从哪里出发、到达城市后先去哪个方向,应该怎么处理城内可能的污染生物。
冬蝉时不时接嘴几句。
“嗯,我也赞同。”
在恍惚间,耳边和脑子里的声音又响起了:“我也赞同。”
“”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
这应该是她自己说的话,因为她确实感到很累,身体和精神都坚持不住了,甚至不能分辨到底是自己还是脑子里的声音在说话,只能通过两人的回答来确定。
“嗯。你先睡吧。”陆予坐下来在她旁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又摸摸她的头顶。“晚上好。”
他的神情很温柔,这种温柔出现在他那张硬朗俊美的脸上本应该有些奇怪,然而实际上却并没有违和感。
最锋利的刀刃也会在这片刻温馨里软化了刀尖。
冬蝉本来应该拒绝,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但这种安抚对于一个生病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舒服了,她又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变得软弱起来。一次而已只是一下下我生病了啊,病人就是应该任性的。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