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敛下眼皮,静静打量着。
她今晚穿的那件白裙子湿透了,贴在身上,摹出过分纤瘦的身体轮廓,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又被水泡过,像浸湿的绸,显现一种手感很好的细润。
肩上披着浅粉色的宽大浴巾,湿重的裙角仍淅淅沥沥往地板上滴水。
“你刚刚在干什么?”原惟停顿了一下,思考接下来的措辞,“你还好吗?有很不舒服的情况吗?”
她家的构造简单,连通阳台的客厅很方正,却并不宽敞,原惟站在门口,能通过浴室敞开的玻璃门看见溢水的白色浴缸。
傅润宜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她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自己如何不舒服的症状。
脑子里想到一些事,她忽然很生气又很难过,她想到今天晚上在酒吧,明成杰和那些女生说“机会自己把握”,为什么跳过她?为什么要跳过她呢?只是像其他正常女生一样拥有虚无缥缈的被调侃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她也不可以有吗?
四目相对的安静里,原惟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明成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谨慎心理,接通之前,原惟将音量调小,望了傅润宜一眼,她看起来有种异样的虚弱,他留心着傅润宜,并将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事?”
“哥,我问清楚了!”明成杰来汇报,“这个药叫爱神糖,具体成分不知道,副作用,就是……失控呗,药效很长,反正是越来越难受的那种,至于怎么解掉,就男女之间正常处理就行——嘶,轻点儿——”
原惟来不及斥责这叫什么问清楚了,就听到明成杰发出的古怪声音,随后还有女声在询问明成杰的感受。
显然是“处理中”的声音。
原惟沉默三秒,“……你到酒店了?”
明成杰支支吾吾说是,还让原惟不用太担心他,他做完就好,这事儿别告诉他爸,纯属意外,后面他还想说什么,他哥又给他电话挂了。
傅润宜实在站不住,紧急扶了一把旁边的椅背,椅子摇晃,又被另一只手稳稳按住,男人的声音从她低垂的脑袋上方传来。
“你还好吧?”
傅润宜看着他腕间的表,表盘反光,重影,要不是用力眨了眨眼,她快看不清东西了。
她幅度微小地摇了一下头。
视线里,那只扶住椅背的男人的手,肌肤干净,腕骨清晰,手背上的青筋分明凸显着,延伸至小臂,力量感十足。
引人……引人触碰。
鬼迷心窍一般,傅润宜试着去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