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宜只好顺从,在昏黄烛光前,短暂地合手闭眼,然后跟阿同一起吹了蜡烛。
这次过来没有多待,隔天早上,傅润宜就一个人回去了。
阿同对篮球的热情很大,可看到阿同打球,傅润宜会觉得有点心烦,但她并没有说,只是跟姨婆讲,自己还有一些事要做,之后有空再来看他们。
话是谎话,但回去后,傅润宜也真的试着找一些事情来做,她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她不希望家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外头的蝉鸣。
她觉得,这些蝉声也让人心烦。
一番琢磨后,傅润宜决定找人来养护地板,又在家政平台下单了上门清洗空调的服务,约了师傅来补了阳台缺的几块碎瓷砖,订了几盆新植物回来……
甚至,傅润宜还很多余地给极少开火的厨房安装了一个洗碗机。
短短两天之内,各种工人进进出出,家中沙发桌椅移来挪去。
她的小屋子,从没有这么忙碌过。
早上,傅润宜订的孔雀木和细叶棕竹到了,盆景公司的工人开车运来楼下,又帮忙搬进屋里,问傅润宜要放在什么地方。
对面的大哥听着外头的声音,纳罕不已打开门,大哥捧着一大海碗的炒饭,靠在自家门边,往傅润宜的屋子里瞅,一边扒饭一边调侃道:“这几天是咋了?忽然大兴土木的,这是要装扮婚房?”
傅润宜懂了,原来“幽默”真的是一个很讨人厌的贬义词。
她低声回道:“……你还挺幽默的。”
送走工人,傅润宜将客厅简单收拾,换了衣服去楼下吃早餐。
还是之前那家店。
可能她这次又来得太迟了,又买到了不酥的小春卷,春卷凉了后,豆油气味就显得有点腻鼻子,不是很好吃。
她觉得自己不是很介意,不好吃的东西也可以吃。
此时已经过了早晨上班的高峰期,傅润宜坐在客人寥寥的早餐店里,就着一杯热豆浆,慢慢将几个不太好吃的小春卷都吃掉了。
放在桌旁的手机忽然一亮。
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框。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搜索过和原惟相关的一切关键词和相关人物,所以原惟爷爷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被推送给了她。
傅润宜点开。
由治丧委员会发出的讣告,除去一长串以标点隔开的光荣身份,主要内容其实只有一句,原景山同志因病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去世,享年84岁。
讣告很短。
傅润宜看完却发了很久的呆。
28拍立得
-
自原景山旧疾复发入院,病危通知紧跟着发下来,各方电话打来询问情况,原家忙乱中撑起内外秩序,开始做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