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挡在胸前,比了一个“x”,“我还年轻,我不想上班。”他用卸妆巾擦掉脸上的粉底,嘴唇上还残留些许粉色的唇彩。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嘴唇,和他对上眼神,突然揪住他的领口踮脚亲上去。美色误人,下次亲他我要记得穿高跟鞋,不然有点吃亏。我抹去他嘴唇上染花的唇蜜,轻佻地拍拍他的侧脸,“不过,要是你哄得我开心了,我也可以给你当助理,在你批文件的时候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游戏。”这句是用来哄有十块腹肌的男朋友的鬼话。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只有偶尔兼职维持生活的样子。我天降到岗,慈善总会里有不少人有意见。奈何他们都没有我和我男朋友有钱,这些意见统统被我无情镇压下来。佩珀不信我的说辞,她的态度非常悲观,仿佛我下一秒就要被大魔王布鲁西抓去办公室连批三天文件。斯塔克曾经的私人助理在给男朋友打工这件事上很有经验,她在电话里唠唠叨叨。“最开始,你只是当他的私人助理,为他打理工作上的事。有一天你就会发现,你正在负责他的生活。然后他会感谢你,给你升职,让你当ceo,把公司全都丢给你管。这就是男人们的阴谋。”血泪的教训。我同情道,“你刚约会结束,就去加班了吗?”“我会很快完成的。”佩珀自我安慰道。前车之鉴摆在面前,我敬畏道,“你真是辛苦了,宝贝。”和她说这话时我正准备离开第十区慈善点。光头和其他员工早就下班了,只有我留下来查账。我抬头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夜深了,我决定叫辆的士回家,不挑战哥谭夜晚的安全系数。我退回到门里,合上门。门合不上。一只手笔直地伸进来,卡住门缝。“吱嘎”一声,门缝以无可阻拦的力道被强硬地一点点推开,露出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我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甚至忘记了说话。耳边佩珀对我当前的处境并不知情,还在自顾自地抱怨,“托尼总是突发奇想,只给出一个大方针,剩下的细节全要你自己调节。”我下意识张开嘴,连一个音都没吐出来,一股可怕的冲力从我手中打落手机,雪亮的飞刀将还在呲啦作响的机体钉在墙上。我噔噔倒退几步,意识到一件事。这个男人是冲我来的。不是随机挑选作案对象,正好挑中了没离开的我,而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他特意找上门来。慈善总会的账目有问题。他是为这个来的。想明白这点,我恢复了一点冷静。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到我已经察觉到了账目不对。慈善总会的账目采用传统的纸质文件,发现这件事时我也大吃一惊,为他们的办公效率低下感到绝望。现在看来这反而给了我机会。我颤抖着举起双手,在心脏的噗噗狂跳中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想要钱的话,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我停顿片刻,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圈,佩珀肯定帮我报警了,我必须要坚持等到救援。我深呼吸一口气,“要是避孕套在我的手提包里。”男人难以形容的恶心目光如同一把钢刀从我身上一下下刮下肉来,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和他平等的人类,而是一条在砧板上蹦跶的鱼。他往前走一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往后退一步。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扭到我的脚踝。我的牙齿都在打颤,“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身后三米的位置是资料室,资料室可以反锁。比拼爆发力我肯定比不过他,但如果他再往前走几步,我就能推倒书架阻拦他几步,给自己争取进入资料室的时间。我咬咬牙,把手放到胸口的第一颗纽扣上。我太紧张了,以至于手指扣来扣去半天才解开第一颗扣子。男人以为我已经放弃了挣扎,没有再采取暴力手段,而是闲庭信步一般悠悠把我逼到墙角。近了,更近了。他走到书架前,书架上的青铜摆件正好悬在他头顶。“做你他妈的梦去吧!”我一股劲扳倒书架,在青铜摆件与男人头皮碰撞的闷响中头也不回地往资料室跑。“嗷!”男人咬牙切齿,“你这个婊子!”他踢开书架的声音仿佛响在我耳边的催命符。我发疯似地飞快逃到资料室门口,进门反锁一气呵成,背靠在门板上时还在不停发颤。“滚出来!”男人在暴怒中踢门,门板一下一下大幅震动。我发誓,等我逃过这一劫,我要把慈善点所有的门都换成防盗保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