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入怀,萧持漫不经心地捏起她的手腕把玩,她看着瘦,但是肌理丰盈柔软,握在手中像是一团羊脂暖玉,令人爱不释手。
听了这话,他嗤了一声:“无稽之谈。”
婚姻和顺,全凭男人良心,关那些劳什子传统什么事儿。
翁绿萼却从他怀中抽身出去,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带着些哀怨地望向他:“君侯不信?但妾害怕。”说完,她又缓缓道,“……妾希望,今后夫妻和如琴瑟,鸿案相庄。若真是因为这寥寥几日的相见坏了夫妻缘分,妾会伤心的。”
萧持沉吟一番,见她眼睛湿漉漉地望向自己,一脸哀求之色,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好吧。”
只说不要见面。那他等她睡着了再翻窗进来就是。
翁绿萼不知道萧持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盘,见他答应下来,心头一松,当即就要送他走。
萧持眉头一挑:“今日见都见了,还走什么。”说完,他又跟大爷似地坐回罗汉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翁绿萼像是一株柔若无骨的茑萝,重又被他揽入怀中,幽幽香气中都染上几许他身上的清苦味道,她麻木地垂下眼。
父兄什么时候能到平州?
她有些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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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三,是君侯成婚的日子。
自饱满云层后透出第一缕熹微晨光的那一瞬,整个平州城便从寂静中苏醒,各家的妇人们都忙着招呼家里的男人、小孩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些。
大家都想去看君侯成婚的热闹呢!
芳菲苑中,翁绿萼坐在妆镜前任全福妇人为她开脸、上妆,那双不用勾勒就足够摄人心魄的眼睛时不时地就要往外看一看。
今日意义非凡,萧家主支和旁支的人都来了,从前没有对瑾夫人她们落井下石过的妇人们自觉与主家更亲近,都来旁观新妇梳妆,暗暗惊叹于这位未来女君韶颜稚齿,真国色也。
见她似是在等什么人,有人揶揄道:“女君莫急,等到了吉时,君侯就上门接您来了!”
面对众人善意的打趣,翁绿萼勉强笑笑。
这几日一直未有父兄的消息传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翁绿萼甚至在想,是不是萧持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他其实根本没有叫人送信去往雄州。
但萧持没有必要骗她。
翁绿萼将心中那个隐隐不祥的猜测摁回最深处。
她宁愿是父兄不愿来参加她的婚仪。
杏香她们也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廊下的脚步声不断,偶而还夹杂着‘小心些’、‘你别撞到我了’的小声惊呼。
翁绿萼看着镜中人,头带花冠,身着嫁衣,华妩动人,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陌生。
从今天开始,她与萧持,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吉时到——”